章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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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被嚇出一身冷汗也不為過，紅蓮緩緩轉過身子，先是看到冷森森的長劍指著自己，順上看去，一名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卻是看不見。

 

馬上將紅蓮護在身後，關風站了起來，拱手說道，「請閣下放下武器先，吾等絕非可疑之輩。」

 

那人輕笑一聲，「等你穿得正常一些再來跟我說這句話，否則很難叫人信服。」他是指紅蓮和關風一身的刺客打扮，的確讓人不誤會也難。

 

「哈哈哈哈。」紅蓮放聲大笑，接著從關風身後走了出來，「失敬失敬，黑沃國太子，無垠殿下。」

 

那人怔仲半响，放下鋒利的長劍，「妳是何人？」

 

「初次到訪，赤孃國國王，紅蓮。」

 

雲層漸漸散開，露出明月照向大地，紅蓮看見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龐，略顯稚氣的氣質遮掩不去眉宇間綻放出的光芒，墨黑的長髮披散在胸前，一件單薄的睡袍將他精壯的骨架展露無疑，最令人深陷的，是那一雙波光流轉的銀眸。

 

在月光的照映之下，無垠對上了一雙火紅的瞳仁，那不屬於黑沃的瞳色讓他開始相信此人的話，但對方看起來竟不比自己大，還是一個貌美的少女，而且又深夜出現在這裏，其中緣由又是什麼？實在令人猜不透。

 

「有何證明？」他懷疑地看著他兩人。

 

紅蓮和關風對看一眼，這可有些麻煩，出門在外，她總不可能把玉璽隨時帶在身邊，何況這趟是來密探的，儘可能的以輕便為主，還真是除了她自己本身之外，什麼證據都沒有。

 

「糟糕，好像沒有證據。」她嘿嘿地笑了兩聲，無奈地抓了抓臉。

 

「那就別怪我叫人來抓賊了。」這兩個現行犯夜闖皇宮，也不做點準備的嗎？看來是篤定不會被抓到就是。不過凌霄殿的守衛也該換了，竟然勞煩太子親自抓賊，實在太不濟。

 

「等等。」關風趕緊出聲制止，他一手抄起紅蓮腰間的匕首，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此乃我國第一工匠利用紅寶石，細雕精琢之作，由於王上名中有蓮，匕首刃部更刻有蓮花錦簇之景，望殿下明察。」

 

接過匕首，無垠仔細盤查，他對晶石的認識十分深厚，寶石品質是好是劣他看一眼便知，這匕首使用的紅寶石的確是上等之品，雕工更是完美得無話可說，這種東西的確像是出自王家。

 

他將證物還給關風，「那你倒是說說，赤孃國之王三更半夜的跑到凌霄殿來做甚？你又是誰？」

 

「吾乃赤孃國左護法，隨身保護王上安危，我們今天是來…是來…」他找不到一個詞可以掩飾紅蓮的罪行，那擺明了就是偷東西，要怎麼粉飾太平？

 

「本王是來做親善外交的。」她兩手扠腰，義正嚴詞地說道。

 

無垠失笑地看著她，原來鄰國的王是一個說謊不打草稿之徒，「那妳袋子中的東西要作何解釋？」

 

紅蓮掂了掂袋子，攤開手，「不過是一點紀念品，想必太子殿下寬宏氣度絕不會計較。」

 

關風蹙著眉看她，這算是一個說法嗎？如果他是無垠，早就把她拿下，不會讓她在這耍花槍。

 

沒想到無垠露出一口白牙笑著，「當然，赤孃王不嫌重，還可多搬幾塊回去。」

 

這下關風可傻了眼，紅蓮倒是開心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我就知道黑沃國的無垠太子絕不是小鼻子小眼睛之人！這幾塊石頭算得了什麼？值得為它渣呼生氣嗎？」她這句話很明顯是說給關風聽的，他怒而不言。

 

「赤孃王千里迢迢來到我國，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帶點紀念品回去而已吧？」已經對紅蓮產生濃厚的興趣，無垠有留客之意。

 

紅蓮驕傲一笑，「這是自然，不如，我們坐下來聊？」這才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關風退回她身後，此刻的他又是她最忠誠的臣僕，只是當他看見那俏皮可人的笑容出現在紅蓮的臉上，卻不是獻給他時，心中的苦楚卻是無處可說，能不能，告訴他獨佔一個人所有表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