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繁榮的秋天華麗地謝幕，寂靜的冬日才正要開始，就算是百花盛開的朱澤宮，到了冬季還是免不了染上寂寞的氣息，枯枝們收起了美麗外衣，北風開始呼嘯地吹，厚重的冬衣派上用場，但都比不上有個能夠互相依偎的人，來得溫暖。

 

湖邊的草坪上坐著四個人，這是個人工挖掘的小湖，也是朱澤宮的景觀之一，那四個人分別是紅蓮、關風、雨央和紅繽，他們坐在毯子上談天，四周擺著水果、糕點還有薰香爐，爐裏點著雨央新調配的杏花薰香。

 

關風想替懷中的紅蓮剝葡萄，卻被她擋下，紅蓮害臊地說，「我自己來就好。」

 

以前他們都是這樣的，關風服侍紅蓮，她欣然接受，但不知為何她最近都不許關風為她做這些事，他不解地問，「為什麼？」

 

紅蓮兩頰緋紅地指了指旁邊，「你看看人家。」

 

另一邊紅繽摟著雨央，開心地吃著她餵他的棗泥糕，一副大爺的模樣。

 

「我都沒餵你了，你還要剝給我吃，像什麼樣子。」她既然決定要和關風正式開始，那就得像對正常的戀人，這麼老是關係倒錯，好像也不大好。

 

聽見紅蓮的話，紅繽趕緊反駁道，「王上妳別在意我們啊！風兒要服務妳是他自願的，妳就大方接受，反正這感覺還不賴……唉呦！」

 

他無辜地摸著被雨央掐過的地方，自己又說錯話了嗎？

 

「王上，既然這樣，不如妳試著替左護法服務一下。」雨央沒理會紅繽哀怨的眼神，對紅蓮說道。

 

被雨央這麼一建議，她的臉頰更是紅得像兩顆蘋果，關風也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只見紅蓮拿起一顆葡萄，笨拙地剝去了外皮，遞到關風面前，「吃。」

 

看到這一幕紅繽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關風則是哭笑不得，雨央早就料到會這樣，她說，「既然妳不習慣服侍別人，就讓他來服侍妳，不也是挺好？」

 

關風拿起一顆葡萄，看著她，「看我怎麼做。」細心地剝去一半的皮，他張嘴喊著，「啊－」

 

紅蓮乖乖張嘴，他將葡萄送入她口中，手裏還留著葡萄皮，「懂了嗎？」

 

她嚼著甜美的葡萄，臉上也笑得好甜，「懂了。還是你幫我剝吧！」她懂了世上有些事是註定的，比如說她真的不適合服侍別人。

 

拿她沒輒地癟了癟嘴，關風再度將她攬到懷裏坐好，順便替她拉緊衣領，怕她著涼。

 

「哈啾！」結果是紅繽打了個噴嚏。

 

雨央摸摸他的額頭，又量了量他的脈搏，已經診斷好了。「等會燉個藥給你補補身子，這麼個大男人體質竟比女人還虛。」

 

他撒嬌地膩在雨央身上，「所以啊！我沒有妳不行嘛！」

 

雨央搖了搖頭，但臉上卻是掛著笑容。

 

紅蓮仰首對關風說道，「看來關係相反的不只我們兩個。」

 

他戳了戳那顆小腦袋，「這似乎不太好吧？」

 

「紛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寫封信回來。」紅繽望著天，思念他的好夥伴。

 

紅紛自願要護送紅煊回涼州，關風知道他是因為不想看到紅蓮，對於他的退出，關風除了感謝之外，還有著佩服，如果紅紛願意的話，他希望能和他成為好朋友。

 

紅蓮沉著一張臉，帶點哀傷地說，「反正他會回來的，因為他答應過我。」

 

關風與雨央互視一眼，都感慨地說不出話。有人開心，就會有人難過，老天爺無法讓所有人都幸福快樂，但總有一天，紅紛也會找到他的幸福，因為他是個好人。

 

雨央吸了口氣，試圖化解這低迷的氣氛，「好了，既然我們都知道他會好好的回來，就別再鬱悶下去了。你們兩位，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屬於你們的未來？」

 

紅蓮跟關風疑惑地說，「我們？」

 

「是啊！難道你們都沒想過什麼時候要成親？將來關風還做不做左護法？你們兩人生的孩子該姓關還是姓紅？」這些，應該都是所有赤孃國人關心的問題。

 

關風握著紅蓮的手，淡淡地說，「我都無所謂，只要能和紅蓮在一起，什麼都不是問題。」

 

紅蓮聽到他這句話，心都暖了起來，但雨央說的沒錯，這些問題遲早都會碰到，她不是普通人，是一國之君，許多事，不能如其他人那般自由，但紅蓮畢竟是紅蓮，她不會乖乖地受他人擺佈，只要她不願意做的事，一萬個人強迫也沒用。

 

「成親還不急，我們倆都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關風要不要做左護法也沒差，因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至於孩子要姓關，還是姓紅，我想不如這樣，男孩子姓紅，女孩子姓關。」紅蓮說道。

 

「妳已經想過了嗎？」關風有些訝異。

 

紅蓮點點頭，「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會考慮未來的。」

 

「看不出來。」紅繽馬上潑她冷水。

 

「紅繽！」紅蓮跟雨央同時喝道，他馬上捂起嘴，縮起脖子，這兩個女人他惹不起，一個有權力取別人的性命，另一個則是他的命。

 

「妳說說看妳的考量。」關風說。

 

「我懶得去跟那些悠悠之口爭辯男尊女卑的問題，生的孩子姓紅也好，姓關也罷，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不過為了省點麻煩，如果生的是男孩，就讓他姓紅吧！」她從關風的懷裏坐起，轉過身去看他，「你不會不開心吧？」

 

他揉揉紅蓮的髮，微笑著說，「不會，一點也不。」他也跟紅蓮一樣，再也不會被姓氏所牽絆，最重要的是人。

 

「我已經把男孩的名字想好了。」她驕傲地揚著臉。

 

「也太快了吧！」紅繽又忍不住發言，這次雨央沒有瞪他也沒有捏他，讓他鬆了一口氣。

 

「妳取了什麼名字？」關風好奇地問。

 

紅蓮不假思索便說，「紅雁！」

 

雨央問，「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紅蓮抬首看著天，彷彿有人在天上與她對望，嘴角揚起了溫柔的笑容。

 

「因為……天機不可洩漏。」

 

爹、娘，我現在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再也不會讓你們操心了，謝謝你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