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與繭

連著兩天去信義誠品，也連著兩天被香味吸引。

 

昨天因為心情很糟，所以被寬庭的薰香迷惑；今天因為心情很好，所以在誠品一樓的CYRANO專櫃，聞了好幾款香精。有一款我實在好喜歡，就問了價錢……50ml要價4千多塊……讓我再考慮考慮。

 

今天在走路去火車站的途中，風很大，高跟鞋磨得我的腳很痛，可是我卻一點也不以為苦。因為我曾經為了享受，而放棄過這些，連帶的也放棄了自由。現在我明白了，有些東西是值得我狼狽、痛苦，而去換來的。其中一種叫做「自由」。

 

爸爸打了一通電話給我，他先問說火車上有沒有位子坐？到哪裡了？然後才說出重點。他要我今天消費都刷他的（副）卡，而且以後每個月都有一個額度可以使用。當時我並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但是我感動得快哭了。

 

做SOHO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就算沒錢，也一聲不吭，應該說，我的個性本來就不是會跟爸爸撒嬌要東西的人。看著妹妹要出國了，大肆採購必需品，奶奶又包了大紅包給她，我的心裡其實是很不平衡的，但身為姊姊，我也沒多說什麼。

 

妹妹不開心我跟男生出去都讓男生付錢，但我說我就是沒錢，她在國外可以跟男友平均分攤，也是因為有爸爸的金援。也許以後她自己有工作了，還是會維持這樣的方式，我不知道。但我現在的狀況，就是沒有能力在約會時說我要自己出，這是我的窘境，也是現實。

 

我沒在爸爸面前吐過一次怨言，也許是媽媽向他說了什麼，讓他有這樣的決定，但是對我來說是天降甘霖、及時雨。尤其這種恩惠來自父親的時候，我往往感動得無以復加。

 

和主編開完會以後，小師妹說要來找我。於是我買了一本陳浩寫的「女兒父親」，坐在誠品就看了起來。這本書和我們家有很多巧合，我會另寫一篇。看到一半我還紅了眼眶。

 

和小師妹在餐廳吃晚餐時，我講到我爸的那通電話，嘴裡還有豬排，眼淚就奪眶而出。其實是因為我知道這小妞明白我和我爸的關係，所以我才把最真實的情緒在她面前釋放出來，果然，她也聽得眼眶紅。我愈哭愈傷心，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其實我這陣子真的壓力好大…」我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接觸這麼多異性，我成熟面對、樂觀處理、果斷了結、衝動付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振作，其實累積了好多壓力，到今天才釋放出來。

 

因為我知道我做這件事情，會被稱讚勇敢，會有人說我瘋了，我的家人會嘲笑我，會接收到各式各樣的感想和看法，我是一個很在意外來觀感的人，所以我即使有挫折，也馬上爬起來大喊沒事。我說我學到很多，這是真的，但是我也害怕、也無助，卻不願意說。

 

慧中說她和我最大的不同是，她不會讓自己受傷，可是我不怕受傷。與其說不怕，不如說很歡迎。成熟的女人告訴我們，年輕就是要累積各種人生經驗，失敗的經驗、受傷的經驗、性經驗。

 

我深信不疑，所以我對任何值得我去嘗試的事情，都好奇、而且勇於冒險。

 

像這次的痛，我稱之「成長痛」。就是長高的時候骨頭會酸痛，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在長大所以痛，但是當下還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痛覺，並不會因為這痛是好事而比較不痛。

 

哭過之後，擦乾眼淚，還是要面對接下來的挑戰，而且我不會退縮，這就是我。

 

小師妹說這一次我所有的動向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又衝動了一回，然後事後再很老套的跟我說──「我不是早就告訴過妳了！」好嘛，反正我這次就是當了一回小說女主角，人不輕狂惘少年。

 

※因為好幾天失眠，所以體重掉到4字頭。朋友們昨天就叮嚀我太瘦了，今天一年沒見的插畫家走到我面前還認不出我，她說我整個變了一個人，而且好瘦…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今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