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哈利波特就要出了,所以我也要閉關去了。
為的是看哈利,以及不想上線被地雷炸,除非我看完了書,才敢上網。
等到白髮齒搖,第六集終於出啦啊啊啊~~
在看上一集的時候晚上為了躲避娘親的出來上廁所,還特地把燈關掉,真像在躲桃樂斯太太!
這一集雖然羅琳大人非常殘忍的連老芋阿都不放過,但是我想還是會非常好看的,而且聽說榮恩跟妙麗在一起了是吧……(瞇眼)很好…(冷笑)
這篇網誌很短 因為我興奮得無法打字(藉口)
贈 不是天孫的火鳳凰佛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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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網誌很短 因為我興奮得無法打字(藉口)
贈 不是天孫的火鳳凰佛客使
畢業公演輪到我們囉!
今天負責人傳下來兩張單子,要我們填上自己想擔任的職務,有演員,有美宣,有公關,還有其他拉哩拉雜的,一定要選一個,我想,畢業公演不上台演個角色,等到長大了,一定會對畢業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特殊回憶,為了不留下悔恨,我決定將名字填在演員那一欄。
但是沒有意外的,全班願意當演員的只有五個左右,公關那欄倒是落落長一大串,這就是台灣的學生啊~害羞的咧。
全班傳閱的單子傳到我這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體內笑匠的因子蠢蠢欲動,就在演員欄填上名字後,在後面括弧(霍爾最好!),還叫小師妹幫我加上「有潘迎紫演過的也可以!」
當下我們三個已經笑到快要翻過去了(紅襪子對我們視若無睹),接著就把單子傳出去了,當然啦~馬上就有同學問我:「晏廷,有霍爾這個角色嗎?」XD
「我以為我們是要演霍爾的移動城堡啊!」<-這是我的設定答案。
下課還有同學叫我潘迎紫,唉喲,笑死我了啦~~(肚子痛)
其實本來想寫紫薇的!小師妹建議我可以演霍爾帶著格格旗頭然後變身成火鳳凰(大笑),我好想演啊~~~拜託導演讓我演啦~~
最好笑的是,珈慧竟然看著我說:霍爾......你很帥。 (大笑)
三堂課就在大笑和憋笑中度過了。
下課我跑去找以前有玩cosplay的一個女同學,跟她說我12月要出陽子的事,令我開心半天的是她用讚嘆的口吻說著:「很適合!非常適合,超像的!」
只是被班上男生聽到了,那些傢伙竟然給我叫囂著:「幹麼不cosplay火影忍者啊?鳴人多帥啊!」
(翻桌)這些蠢蛋!
以上就是今天發生的趣事。
約定 やくそく promise
一生之中,你會和別人定下多少個約定?
你又兌現了幾個?
這學期的一開始,我和娃、小師妹定下了一個約定。
其實這個約定的由來要從上學期講起,在淡水讀書的我們,每天都會經過一家又一家美麗的餐廳,那些餐聽為了遠道而來的觀光客,都租下淡水的夕陽和悠閒,各式各樣的風格,目不暇給。
在這裏生活四年,我們也許常去西門町,也許常去東區,但往往會忽略的就在身邊的東西,小師妹說,她希望在最後的一年之中,能吃遍所有淡水河畔有氣氛的餐廳,我二話不說就附和了她,答應陪她完成這個美麗的夢想,但誰知,大三的生活並不允許我們如此的閒散,報告和考試沒有間斷的壓著我們,不知不覺,在忙碌的日子裏我們都忘了那個親口允諾的約定。
升上了四年級,我打趣的說:「因為是四年級了,所以什麼屁都要一起過。」以往重要的節日,比如說跨年,聖誕節,我們都很難聚首,因為大家還有各自的朋友,必須平均分配,然而到了今年,我想什麼都不能當做藉口,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了啊!雖然佩珊在加拿大,但是我們盡量的,還是要團圓哦!
做了太極畢業特製短片給大家,這麼早拿給你們的原因,是因為我自己在看過影片之後,想到如果是畢業後才看到,當下一定會很後悔,覺得沒有好好珍惜這一年,所以我才選在一開學就拿給大家,希望在感動之餘,我們也要把握時光,盡情的歡笑。
深刻體認到這一點的我們三個,認真的排了行事曆,把一個禮拜都排出一天來,去完成上學期未能如願的那個約定,一定要吃遍所有的美麗餐廳哦!
今天去了紅樓,紅樓變了,室內變大了,室外只能放一排正方形的小桌子,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大家都喜歡坐裡面。
從太陽漸漸西下,半邊身體都要被曬到燒起來了,到看見星星,紫紅色的天空正好在呼應我的脣膏,邊胡鬧邊毒舌邊自拍的三人才離開了紅樓,小師妹直嚷著好快樂好快樂,其實我也很快樂,今天講到二年級比三年級精采多了,大家都嘆了一口氣,是感嘆人事的變遷,但我覺得不需要太懷念,因為過去就是過去,時間在流動,我們當然也不可能一直沒有變,有些東西是回不來了,有些東西是變質了,但是,如果捨不得,趁著還有一年,我們要過一個不會讓自己後悔的一年。
太極!A ZA A ZA Fighting!
對了,今天是二師姐娃娃的生日哦!祝她生日快樂!!早點嫁給導演解脫豬腳格格的日子~
愛妳~(啾)
淡水夕陽
晴空蘇打+橘子曼波
不免俗的自拍
秋冬到了,如果你還感覺不到,就去百貨公司走一圈,馬上就可以感受到了。
今年的秋冬好死不死流行起紫色,從彩妝到衣服,清一色都主打紫色…在下我的罩門就是紫色(大跪)
簡而言之,今年我X定了!(不吉利的字要打馬賽克)
多虧美麗達人的福,本人已經購入倩碧的紫色睫毛膏(600),以及M.A.C晶亮魔唇深紫色(550)…
今天早上又去『屈打成招』買了ff的灰咖啡眼影,以及像是蝗蟲過境的戀愛魔鏡同樣是紫色眼影,一共敗了五百五十元。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例子是在告訴我們慾望壓抑久了還是有爆發的一天嗎?
禮拜六拉著O太一起去衣蝶『捐款』,不到一個小時…我的皮夾就瘦成皮包骨了…
也只不過買了一件裙子,一件細肩帶背心,還有一雙高跟鞋…
好幾千塊就這麼飛了。(不敢說出正確數字,透露一下,那是大魔王的號碼)
唉~還是給大家看看戰利品吧~
這是上衣,很露很露的一件上衣。
這是裙子,主題是黑目瞳。
這是鞋子,很美吧~(大心)
這是穿起來整套的樣子,很像要去跳佛朗明哥舞,只差一朵紅花別耳際。
贈 不怕死的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大陸被分成兩邊,一半是荒野落後的黑暗大陸,一半是文明發達的活躍世界,有一個古老且歷史悠久的國度叫做青藏,也就是當時唯一擁有文明制度的國家,青藏人的雙眼和大海一樣藍,皮膚像白沙一樣潔白……」
話到此,永晝的心頭一緊,她不確定無垠正在講的故事是什麼,但是她的一顆心卻愈跳愈快。
「因為長相美麗,所以他們驕傲,他們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是天神創造的主要族群,對北方那些野人不屑一顧,甚至鄙棄。」無垠不帶有個人意志的聲音像是冷靜的旁白,一句一句敲進永晝心裏,「自大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的先進的制度和壯麗的文化是北方那些部落所望塵莫及的,但是這些自恃甚高的青藏人卻也很殘暴,他們對於北方想進入青藏國的外族人,是採取不留活口的處理方式,因此種下了南北兩方互相仇視的禍根。」
永晝彷彿看見了和自己同樣擁有藍色眸子的人們拿著刀,對於手無寸鐵的他族人進行殘酷的殺害,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
「也許是上天要給青藏懲罰,也許是他們的高傲激怒了大地,那日天搖地動,堅固的建築物倒塌了,大地也裂開了,死傷無數,原以為慘劇到此為止的青藏人,在太陽被遮去光芒的當下,被眼前的景象怔攝住而忘記逃命,大浪像怪物一樣高高站起,遮去了光明,鋪天蓋地而來,無法形容的災變淹沒了整個青藏國,所有的文明全都付之一炬,整個大陸就這樣失去了一半,彷彿不曾存在過…」
永晝張大的眼眸裡緒滿了淚水,她無法控制地顫抖,心就像被敲碎了一般疼痛難言。
然而無垠只管繼續說下去,故事還沒有結尾,「僅存的青藏人全都逃往北方,北方分成三個族群,有黑瞳的白族人,有灰瞳的黑族人,還有紅瞳的紅族人,由於過往青藏人的殘酷和虐待,北方的人無法原諒他們,就好像歷史重演一般,這次換成北方的族群屠殺南方來的人,除了白族人,他們天生沒有防備心,更富同情心,因此少數的青藏人就在白族裡定居下來,他們報恩般地把捕魚的技術和對大海的知識都交給白族人,漸漸的,幾百年後,那些僅存的青藏血統就被同化了,像是消失在風中的歌謠,不再被人想起。」
他說完了,這個藏在心中十幾年的故事,今天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他一直在等,等這天的來臨。
永晝掩著面,淚水像決堤似的,不斷湧出,她知道這不只是一個故事,這是一段被遺忘或是被故意忽略的歷史,而她的出現,就是在見證那已經煙消雲散的過往。
「別哭。」他用指腹輕輕替她抹去淚痕,雖然早預想到永晝會落淚,但真正看到她的眼淚,卻又更令他心疼。
抽噎的聲音從手掌下傳出,「你為什麼知道這個故事?連我都沒聽過……」
「這是我母后告訴我的故事,每當我要就寢時,她就會像我現在這樣,看著她的兒子,說起那個誰也不知道的國度的故事。」
她拿下雙手,一雙水翦看著不知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秘密的無垠,「你的母后?」
「是,在記憶裏,母后的眼睛是淡淡的灰色,或者該說有些偏紫色,可是每晚當她說故事給我聽,我就覺得在燭火倒映之下,那雙瞳仁卻散發出微微的藍光,可是總在我想看得更清楚之際,就忍不住睡去。」
憐愛地撫著永晝的粉頰,無垠道出幼年時候的記憶,還記得有一日,還是稚兒的他和宮女提起這個發現時,被所有人嘲笑了一番,從此他再也不敢把這『謬論』說給別人聽,但小小的心靈卻從來沒有忘記那神奇的畫面,也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只是他還來不及向母后追問,上天就將母后永遠地帶離他身邊了。
「這麼說…你的母后也是…」話未竟,他以食指抵住謎底。
「幾千年過去,該遺忘的被遺忘了,但該保留的還是被保留下來,不管這個故事是真是假,每個人都和這故事有關係,只是關係的大小之分,被遺忘的是仇恨,被保留下來的是傳說,時間終結了仇恨,但不許曾經存在的事實消逝,不需要去追究每個人的角色分配,因為我們的血液都不純正,重要的是自己。」他指著永晝的心,「妳知道妳生來這世上是背負著什麼樣的責任嗎?妳是過去輝煌盛世的證人。」
他要她別再去追究誰滅了誰,亦或是青藏的故事為何幾乎消失在世界上,只要永晝還活著的一天,就代表過去無法被抹滅,這個故事還會繼續傳承下去。
「無垠,你還有什麼事是還沒告訴我的嗎?」永晝覺得這男人好像一本書,一本很厚很艱深的書,雖然外表看起來會讓人想卻步,但事實上,愈讀才會愈感到這本書的趣味和無窮知識。
無垠皺著眉,故作沉思樣,「也許還有一些,但我現在想不起來。」
吸吸鼻子,懷抱著滿胸的澎湃,永晝認真的對他說:「那等你想起來一定要告訴我。」
他輕點她的鼻尖,低首在那微啟的唇邊呼氣。
「我答應妳,但…不是現在。」
*
三個月後。
大雪轉為細雪,嚴冬在密實地籠罩著黑沃四個月之後,終於緩慢的在撤離當中,住在深宮中的官人們,不知宮牆外又死了多少個百姓,有的是餓死的有的是凍死的,活下來的都慶幸著,都帶著淚盼望春天的來臨,他們是這麼艱苦地活著。
馬蹄踏過白雪,踩出一個個的印子,但過不了多久,足跡又被新雪淹沒了,就這樣週而復始地下去,大軍凱旋歸來的路上在每一個關口,就解散原本家住此關口周邊的士兵,讓他們回家去,戰君要他們先回家報平安,不需跟著他到凌霄殿,論功行賞並不是當務之急,因此當軍隊來到覲關山山腳下,就只剩戰君和少數將領。
覲關山的關口駐守兵在高築的哨崗上遠眺,視力過人的駐守兵從白茫茫的飛雪和濃霧中看見一列漆黑的隊伍,精壯的馬匹和隨風飄揚的披風讓他一眼就認出戰君的英姿,趕忙朝下大喊。
「戰君凱旋歸來啦!戰君回來啦!」
關口的閘門隨即緩緩開啟,黑色的軍隊從容不迫地通過了歸途的最後一關,駐紮在關口的侍衛們夾道恭迎戰君回宮,他們壓抑不住心中的歡喜,不斷呼喊著戰君二字。
騎在黑馬上的戰君是那麼的高大,雖然近在眼前,卻還是遙不可及,他面不改色地馭馬前進,一身的威嚴叫人不折服也難,他不曾轉頭理會那些呼喊,但光是看見戰君的聖面,對其他人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遠看的王是那麼的光采,但事實上在戰旅中已經瘦了一圈的無垠此刻臉上滿是倦容,憑著意志力他一天一夜未闔眼回到了覲關山,如此操勞不休、馬不停蹄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想盡快回到凌霄殿,刻不容緩。
另一頭,四極台上,收到回報的凌霄殿已經做好了所有恭迎王回宮的準備,兩相和十位大臣一字排開站在四極台上等待戰君的歸來,在隊伍中央,一個撐著紅傘的人影特別醒目,此人一身的黑,保暖用的兔毛大麾罩著,裡頭是五件式的傳統正裝,衣、裙、掛、披、衫,緞面上頭繡著鳳凰與祥雲,在這個國家,只有一人有資格穿這套衣服。頭上的青絲黑髮間用鑲著珍珠的金釵盤起,穿插著翠玉簪子,極其華貴之能事。
細白的肌膚從黑衣下洩露出來,剔透晶瑩的兩頰抹上薔薇般的脂粉,飽滿的雙唇以鮮紅的色彩包裹,兩道不需修飾的彎眉經過畫筆的勾勒更顯貴氣,纖密的眼睫下是一雙難得一見的水藍眼珠,這顏色是她的身世,也是她的過去和未來。
那雪是停了又下,下了又停,紅色的紙傘上頭積了不少白雪,柔軟的大麾也因風勢沾染上了些許雪花,站在原地已經有段時間,但視線鎖定的大門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打著黑傘的右相黔柱在自己凍得有些發抖的時分,決定開口勸諫:「啟秉王后殿下,這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但戰君依然尚未回宮,也許是消息回報有所誤,不定還要等上更長的時間,不如由臣等在此恭候戰君,殿下先入大殿歇息可好?」
永晝動也不動的看著遠方,雙手緊握傘柄,「我要在這等他。」語氣堅定。
此時左相暗璐也加入說服的行列,「殿下,這氣候嚴寒風雪紛飛,就算身子精壯的男人也無法久站不屹,若是您鳳體欠安,吾等無法向戰君交代,還望殿下體諒做臣子的苦衷。」
就連平時只對戰君低聲的暗璐也開口好言相勸了,只見藍眸瞬也不瞬,輕吐白氣說道:「我說我要在這等他。」
此話一出,黔柱和暗璐便不再說話,因為他們知道,多說無益,只是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兩個一國之相皆摸摸鼻子認栽,誰叫她是王后,而且還是個不好惹的王后。
她的外表雖然柔弱,但內心卻有著顯為人知的果斷,一旦真正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后,她便立誓要做到最好,每日接受左右二相的教導,從頭學起關於這個國家的一切,制度、章典、禮法、律令、文化、地理、水文、山脈……,兩位老師教的她茲茲學習,其他在坤簌宮的時間除了用膳,就是看書,看典籍,閱讀史書,就連夜裡,她也點著燈用功,幾次被默芸發現了,從那之後,每到三更天,也陪著永晝一起熬夜的默芸便會進來替她換一盆爐火,早晨,天未亮,她就更衣上沐晨峰敲響晨鐘,看著黑沃的甦醒。
這是永晝的改變,就因為她這麼巨大的轉變,宮中對她的態度也漸漸有了不同,從暗璐的立場改為偏向相信她為首,上至臣,下至僕,皆開始慢慢的接納她,雖然還不是全盤的接受,但和當初她剛進宮時相比,已不能同日而語。
永晝的手在顫抖,但並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她緊張。這三個月來,她唸了許多書,日子就像回到在白露國時,每天都要上課,一刻不得閒,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她很習慣這樣的作息與生活方式,即使對別人來說這些密集的授業可能是吃不消的,但她卻反而因此得到救贖,然而時時刻刻將書本拿在手上,一頭栽進書裡的原因,卻是旁人所不了解的。
她太想他,想念那個會用全世界最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的男人,想念那個用盡耐心和細心去守護她的男人,想念那個在離開前還千萬囑咐要她別著涼的男人…若不讓自己忙碌,她絕不能熬過這三個月。不願入睡,是因為一閉上眼,無垠的臉就清晰得彷彿真實在眼前,輾轉難眠,即使睡著了,卻又夢見他,最痛苦的,就是醒來之後,還要面對床鋪空蕩蕩的另一邊。
如今站在這兒,等待他,是在夢裡上演過好幾次的場景,不知為何,卻不太真實,若非打在面頰上的冰雪,她真會以為這是一場夢,還好,是這刺骨的冬雪提醒了她,無垠真的要回來了!
望穿秋水之際,黑色的大門動了,緩慢地往內開啟,低沉的摩擦聲和著鐵鍊轉動的聲音在告知整個凌霄殿,王,回來了。
黑色的駿馬飛快的從宮門奔入,為首的戰馬疾風似的踏上四極台,來到圓心中央,在風雪中停了下來。
無垠下馬,接著其他將軍將領也紛紛到達四極台,他動也不動的看著,前方紅傘下的人兒,一身的黑,和那複雜的表情。
黔柱低聲地再次重複他們演練過的儀式給永晝聽,「殿下,待戰君走來,便行跪禮,接著喊恭迎戰……殿下?殿…殿下!」
待他抬起頭時,只看見飄然跌落的紅傘,以及從行列之中飛奔而出的永晝,墨色的衣袖在白雪吹拂下翻飛,她的淚在風中飛揚。
無垠張開雙臂,緊緊地擁住朝他奔來的永晝,那撞擊的力道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終於又在她身邊,心中的空虛,終於又得以填滿。
連永晝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身體會不受控制地行動?但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就是想把三個月來的孤寂全部傾洩出來,不能再忍耐。
「我…好想你。」閉著眼字字用力地說著,淚水滑落臉頰,跌入他的心裏。
這陣子所受的煎熬不亞於她的無垠在鼻息中嗅到那思念的香味後,同樣深刻地說:「我又何嘗不是。」
等了三個月,盼了三個月,冰冷的身子終於又回到溫暖的懷抱,此刻除了彼此,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看見這景象一時啞口無言的黔柱除了張大了嘴,也忘了該做些什麼,反觀另一邊的暗璐就識相多了,他先闔起黔柱的嘴,接著說:「這兒沒我們的事了,有什麼儀式,或是什麼要和戰君商討的,明兒個再說吧!」今天就把時間讓給他們小倆口。
多虧了左相的體貼和聰穎,把所有大小事都交給暗璐去處理的無垠和永晝回到了坤簌宮,一個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地方,也是三個月前他們道別的地方。
永晝替他卸下沉重的戰袍,解開將黑髮束之頸後的金繩,白蔥般十指撈來水盆中的白綾,絞去水後她細心地將綾巾折成四方形,抬高了手替無垠拭面,一面髒了,她換一面,繼續替他將一路上的風霜褪去。
為了不讓永晝太累,無垠坐到床畔,減少兩人之間的身高差,他看著全神貫注在為他擦臉的永晝,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在相隔兩地的時候,相思的情緒總在夜裡來叨擾,讓他無法成眠,因此回宮的渴望日漸高漲,但此時此刻他就在這兒,心心念念的人兒也就在眼前,但一顆心卻異常的平靜,沒有了不安,只剩下無聲勝有聲的平和。
就在永晝拿起他的手擦拭之時,無垠漠漠地凝視著她。平時不愛上胭脂水粉的永晝,今天畫了眉,點了唇,上了粉,但這些都比不上一身黑沃的后服來得不同,無垠知道,這三個月,她改變了不少,而她這一身的打扮,就是在對他宣布正式成為黑沃王后的訊息,這其中過程的悽楚斷腸,除了她自己,就屬無垠最能體會,因此他替她心疼,也擔心她對自己揠苗助長,過分強迫了些。
「永晝…」磁性的聲音響起,她抬起頭和他對望。
無垠拿走她手中的綾巾,「這些都是下人做的工作,妳不必做。」
但永晝只是拿回綾巾,轉身走向石桌,將綾巾浸入水中,輕輕揉搓。她背對著他,說:「你讓我為你做些事,這些比起你為我做的,根本不算什麼,就讓我做吧。」
無垠來到她身後,雙臂繞到她身前,握住兩隻浸在冷水裡的手掌,他緊貼著她,就連說話時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共振,「我不需要妳做任何事來回報我,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要報恩,比如說愛,我愛妳,並不求妳也要愛我,妳大可不予理會,但是這和我對妳的愛是沒有關聯的。」
他是怎麼辦到的?隨口說出一句話,就能讓她感動得無法言語,也許是她對愛情的知識太少,但永晝寧可相信,無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世上最動聽的。
「已經來不及了…」她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如今我已無法回頭了,雖然人嫁到這個國家來,但我沒有準備把心也一起嫁過來,是你讓我無法控制自己。」
含蓄的告白讓無垠笑開了嘴,他沒有聽見強烈的字眼,也沒有嗅到高低起伏的語氣,但是那份情感,已經足夠讓他心滿意足,這就是永晝,看似冰冷的面容下,隱藏著最純淨最柔軟的心。
「你的手,還疼嗎?」她看著當初由自己這個兇手所刺出的傷口,眼中又浮現了內疚之色,一隻手懸在半空中,想碰觸,卻又害怕。
無垠握住那隻游移不前的柔荑,將它放在傷口的位置上,「早就痊癒了,有妳的擔心和掛念,任何傷口都會好的。」
他的話讓永晝由哀轉喜,朦朧淚眼中卻有著微微的笑意,這美得令人止息的一幕,無垠會好好珍藏在心裏,她的一顰一笑對他而言,都是最珍貴的。
「何況,我在戰場上受過比這嚴重好幾倍的傷,背上,肩上,胳臂,到處都有,妳那一刀,算不了什麼的。」不說還好,這下,永晝的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她捂住無垠的嘴,「不要說了,這些,我怎麼聽得進去?每一個傷口,我都想和你感同身受,不!我希望一切的苦難我都能替你受。」美目輕輕一眨,晶瑩的淚珠翻滾而下,「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至少,至少你的未來,讓我來和你一起分擔。」
他看著眼前的她,那雙湛藍的瞳仁是如此的堅定,這不是夢,從她眼裏的倒影看見自己,這再也不是遙遠的夢,而是真真正正的現實。
永晝不曉得,在他冰冷的面孔下,隱藏的,是多少年來的期盼,還有渴望被愛的心靈,當他第一次見著她,那個既脆弱又堅強的模樣,簡直就和他心中幻想的永晝一模一樣,他是害怕的,在對待她這上頭,從來沒有這麼深刻愛過一個人的無垠,不知道該如何拿捏份量,若是太心急,怕會弄巧成拙,若是太冷酷,他又怕永晝不了解他的心,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無助。
永晝的一番話,代表著她已經踏入了他心中的堡壘,而不是在外圍徘徊,她終於肯接受他,兩人,也不必再隔著一道牆互相思念,互相折磨。
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情緒,無垠隻手擰乾了綾巾,先是將那些淚痕拭去,接著換他替永晝卸下塗抹在姣好面龐上的脂粉,擦去黛眉的深色,還原自然的彎彎柳眉,洗去飽滿唇上的鮮紅,露出粉嫩欲滴的唇色,他好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褪去了後人加飾的華麗色彩,終於才能看見珍品的可貴之處,永晝不需世俗的色彩去妝點,原始的她就是上蒼最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也是他最愛的模樣。
「這是我特地要默芸幫我畫的。」看著他一下一下的將默芸的心血擦去,永晝有些可惜的提醒他。
「那妳記住,下次再也不要對默芸做出這種無理的要求。」無垠在終於看見永晝乾淨的一張小臉後,露出了深深的微笑。
她不解地歪著頭,「無理的要求?為何?」
他將染了色的綾巾丟入水盆中,「因為妳要一個人在一篇無可挑剔的文章上作修飾,除了破壞它原有的美感之外,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聽出他語中的絃外之音,雖然很想要他以後說話別再拐彎抹角,但是當下的永晝除了羞紅了一張臉,其他什麼也做不出來。
牽著她的手來到床邊,無垠躺上了三個月不曾沾過的大床,永晝看著他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再看看外頭還沒到夕日的天色,她遲疑地問:「你這是準備要睡了嗎?」
無垠打了呵欠,拉起錦被,「當然,睡覺是要把握時間的,妳也上來,睡覺。」拍拍身旁的位置,邀她加入早睡的行列。
「可是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她還沒有想入睡的念頭,反倒有一肚子的話要對無垠說。
無垠思考了一會兒,「這樣吧!妳說完我們再睡…但是在床上說。」不久前還騎在戰馬上威風凜凜的黑冑戰君,此刻搖身一變成了貪睡的狡辯家,兩者之間的差距永晝依然在努力適應當中。
還是拿他沒輒的脫下鞋,她坐上了床,此時無垠又說話了,「穿這樣怎麼睡?」
永晝指著自己的衣服,「這只有內杉和外衫而已。」早在進房後,她就卸去了一身過於繁雜的后服,現在的裝扮和平時無異。
「可是我們是要睡覺,這樣太厚了,妳不脫,我幫妳脫。」這份差事他非常樂意接下。
「不…我脫…」她趕忙阻止,讓他脫還得了?永晝自己解開釦子,脫下外衫,只留下薄薄的一件短衣。
接著無垠又拍拍自己的手臂,意示要讓她枕著,永晝聽話的躺了上去,也許是過度思念所致,那只屬於她的位置此刻又比以往更溫暖。
用被子裹住兩人的無垠,信手開始替她拿下頭上沉重的簪釵步搖,一頭曳地青絲垂洩在床畔,他將那單薄的身子緊緊包覆在自己之中,像是要補足這三個月來未能給她的溫暖。
「無垠…這樣…這樣我無法說話了。」她整著人貼在那灼熱的胸口,雖然很舒服,但是嘴巴要動是有些困難的。
躺平了身子,只用一隻手摟著她,他想世上大概沒有第二個人會答應她這個請求,除了他,「頂多只能這樣。」
在他懷中的永晝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種事他也可以斤斤計較,又不是孩子,但她不懂,那就叫做佔有慾。
「黔柱告訴了我關於晨鐘的事。」在他的臂彎中,永晝將身子側向他,正好看見那有菱有角的側臉。
「嗯。」將雙眼閉上的無垠只是平靜的應了一聲。
「所以這些你不在宮裏的日子,都是我上沐晨峰敲的晨鐘。」
「嗯。」和剛剛的聲調完全一樣,沒有驚喜,也沒有訝異,這下永晝無法忍受了,她支起上半身看著他。
「你不驚訝?」她問。
無垠慵懶地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永晝的語氣和躺在床上的無垠正好相反。
他微微點了點頭,「黔柱有寫信給我。」
「可以寫信給你?」她眼中滿是疑問。
「當然,雖然不在宮中,但有些決策需要請示我,所以還是有管道可以將書信送至我身邊。」在軍旅的途中,將軍們常笑說戰君是一手拿刀一手批摺,不是他願意將自己弄得如此忙碌,是情勢所需,他也已經習慣充當三頭六臂的神人。
永晝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他不告訴我?至少也讓我寫封信給你。」
無垠的笑容更深了,他揉揉永晝的髮,「我真該慶幸他沒告訴妳,如果我在南方接到妳的書信,讀字似妳在身邊,但闔信卻徒留空虛,那比什麼都還要痛苦。」
這層道理永晝竟然沒有想到,只是一味的誤解黔柱,為了兒女私情卻忘了國家大義,這讓她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對不起,我太自私了。」
聽聞那自責的語氣,無垠這麼說了:「自私?妳會自私?這真是難得的進步。」
永晝笑了,淺淺的笑靨鑲在唇邊,心中是滿滿的感激,趴在他的胸口,傾聽他規律的心跳,但願此刻就是永恆。
忽然間,張開雙眼的無垠翻了個身,他說:「我給妳講個故事好不好?」
看著那媚惑的灰瞳,永晝眨了眨眼,不曉得他為何突然有講故事的興致。
「好。」她聽過默芸給她講的故事,也聽過黔柱在課中所講的民間傳說,現在換無垠要跟她講故事,這個國家的人似乎特別喜歡說故事給人聽。
將她擁在懷裡的無垠吸了口氣,眼底浮現了一段塵封的往事。
還不快撿起來~
其實這是一篇HIT的通知XD。
如果你踩到8500,就快點檢起來啊!(毆)
好啦…不鬧了。
如果踩到瀏覽人次的八五零零,請回報我哦~有獎品可以拿~
如果是小白或是路人不小心踩到,那也沒關係,我會另外設HIT~
獎品就是我上一篇提過的,maki自製短片,想要的就努力踩踩踩吧~
加油~
是說,我家奶嘴長大了!!
而且莫名奇妙的撿到種子,你們猜是在誰家找到的?是在天印家ㄟ~~
真奇妙,一旦不去尋找,它自然而然就出現了ㄟ~
這就是緣分啊~
因為網路的問題,我好幾天都沒上網啦~
這裡當然也荒廢了,草都長出來了…(剛拔完)
沒有網路的這幾天在做什麼呢?
不外乎就是看電視,和寫寫文吧!
沒有網路一個星期或兩個星期,對我來說其實沒有太大損失。
因為不用用到網路的工作總是一大堆啊~~(抱頭)
。文。
兩篇文,永晝無垠和730...
永晝還是在敲鐘,無垠也還沒回來(默)
730...總算是到家了,但是正要掏鑰匙的一瞬間,我的懶病又發作了,因此停滯。
結論就是...我廢了。
。陽子。
這大概是最近最有進展的一件事。
去了阿姨家定裝,非常的興奮,光看到布料配起來的顏色就快昏了。
大約一個月,陽子就會出現囉!
到時候想看的人,請打預約專線。
。學校。
新學期開始,已經是老鳥的我們對於這個學校依然很悲觀,但是看到都變成捲毛的彼此又開心得抱在一起,班上同學問我,我們是一起去燙的嗎?答案是NO,我們是不約而同的啦~
。法國文化。
這學期自己選修的一門課,昨天第一次上,還挺有趣的,學一點法文,還可以了解當地的文化,不過報告還是免不了的,我和其他四位同學一組,大家都是一個人來選修,現在有了伴,上課就可以講話啦~其中一個運管系的男生,老師問他為什麼想來修這門課?他居然說因為想去住麗池酒店(大笑),其實麗池在香港也有啊~不需要特地跑去巴黎吧~
。大S仔仔。
終於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我比任何人都還要開心啊~雖然其實在心裏,我不確定仔是不是真正能陪熙媛走到最後的那個人,但是我知道他們交往一定會很快樂,不管是仔還是熙媛,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佛陀。
品名:太極學年曆第一代(限量版)
簡介:以太極為背景.貼心的標注上學業以及娛樂休閒的行事曆
販賣通路:太極新天地檔案庫
註:目前發售到今年12月,請密切注意相關新聞,不久後將發行2006年度全新月曆
這就是我最新的作品,是在師姊妹的鼓勵下出生的,還在封測階段,但是放一張讓大家看看。
。短片。
自己用作品去做了一個短片,容量大小是14MB,我想將它燒成光碟,當作踩HIT的獎品,想看的人就請支持HIT活動囉!
禮拜五和琳一起去看吳彥祖,哇~驚為天人><
原來帥哥長這個樣子,原來如此!
託琳的福,還上台和Alive握手了呢!
陳子聰好可愛,太爆笑了他,竟然在握手會上喝酒喝到臉紅,和每個人握手時都笑得跟聖誕老公公一樣。
還有,吳彥祖先生真是把我嚇到了,鼻……鼻子也太挺了吧?明明是個大男生,怎麼眼睛裡都還是小男孩的童真啊?本來是想很從容的握完手就下台的,但一站到吳先生面前什麼計畫都是白費的,整個人根本傻住了我,握完手更是腿軟XD。奔到台下和琳抱抱,兩個人馬上變成瘋女人,大叫好帥…
這篇網誌的重點是成果展,什麼的成果展?當然是我的作品的成果展囉!
昨天看吳彥祖還順便拉琳來當模特兒,任我擺佈XD。
拍了一系列的女女照……其實我不是GL的擁護者,只是覺得畫面很美麗,所以就拍了啊~
模特兒:薰。maki
攝影師:maki
後製團隊:佛陀八號小隊
拍攝地點:台北火車站新天地美食街
作品一號
作品二號:線條完美的側臉
作品三號:女神?
作品四號:吸血魔女
小羅莉~來吧~
作品五號:虔誠
在思念的交集處,有最大的力量
作品六號:禁
(請不要叫太大聲)
覺得酷的話,就留言說個酷吧!
*
如簾雪絲從天而降,鋪蓋在大宅院裏,深深庭院和池塘皆是白皚皚一片,靜謐的雪夜裏除了呼嘯的風聲聽不見其他聲響,這裡是舊將軍府,現在為左相府,也就是黑沃國左相暗璐的宅所,和母親用完晚膳的暗璐正在書房檢閱南方六都的賦稅統籌書,每日除了朝上的事務,回到家,他依然不放過任何能夠辦公的時間,不只他,幾乎所有的臣子都和他一樣,奉獻所有心力給國,只怕有所不及。
一輛馬車在漫天雪花中駛來,隨著馬伕拉扯疆繩,兩匹黑馬停在左相府前,男僕從馬車上一躍而下,隨即撐開傘,要替主人擋雪。
布幔後走出來的人是右相黔柱,一個不屬於此地的稀客。由僕人打著傘,拾階走上左相府大門。
黔柱仰首,看見那塊堆砌著白雪的匾額,上頭斗大的左相府三個字印入他眼簾,心中頓時唏噓無限,又憶起同樣是下著雪的那日,他和太子無垠前來弔唁墨黥大將軍,穿過跪了一地哀悽的家僕與女眷,來到滿掛白綾的靈堂,看見墨黥大將軍的牌位,以及他身後留下的唯一血脈,少年的臉上寫著失望,眼底只有死灰,那樣的一張臉讓黔柱連看都不忍看,但回到此刻,他再度踏上的是同樣的階梯,卻已經是屬於左相的宅第,而這做宅子的主人,竟然就是當年對一切絕望的少年,也是當今的第一臣左相,世事變遷之快,凡人都無法不感嘆。
僕人拉著門環敲了敲,不久,門房便來開門。
「誰啊?都幾更天了,這大風大雪的有什麼事兒啊……」嘴裡一串抱怨的老門房在藉由燈籠的火光看清來者何人之後立即挺直了腰背,一改敷衍的語氣喊道:「呦!右相大人!這麼晚了怎麼還上這兒來啊?」
看著年紀與自己相仿,甚至還大上個幾歲的老門房,黔柱客氣地對他說,「我有事要見你家主子。」
「是是是,我趕緊去通報一聲,您快請裏邊兒坐。六仔!快去通報少爺右相大人來啦!」一聲吆喝,一個十五郎噹的少年從一旁小屋中竄出,慌慌張張的往院裡跑去了。
「右相大人,這邊請。」他攤開一掌,恭敬的為黔柱引路,三人就這樣往正廳走去。
老門房看見黔柱會如吃驚又敬重的原因,一部分是因為朝中左右二相素不相往來,意見也常常相左,既然不是同一陣線,自然不可能有機會到對方府上登門拜訪,二來在黑沃除了戰君受到的景仰最為廣大之外,輔佐過兩代君王的黔柱也同樣在這個國家擁有一定的地位,老臣視他為幹骨,人民看見他也彷彿看見戰君的化身,無不尊重禮遇。
進了正廳,黔柱脫下沾了雪花的大麾交給僕人,便站在廳上不肯入座。
不久,左相暗璐悠哉地自廳後出現,「大人請坐啊。」
待暗璐說了這話,黔柱才緩緩地落座,這是他堅持的禮貌。接著總管馬上送上冒著白煙的熱茶,就放在他一旁的茶几上。
「這夜黑風高的,不知右相大人來到寒舍有何貴幹?」坐在主位上的暗璐斜視著狀似輕鬆的黔柱。
而他只是拿起茗品淺嚐一兩口,滿足地放回茶几上,才轉頭看向暗璐,「將軍夫人近來身體安康否?」
「母親雖年事已高,但身體依然健朗,多謝右相大人關心。」這老頭特地來這就為了說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暫且捺著性子陪他繞繞圈子。
「最近將軍夫人還在為左相大人的婚事著急嗎?」他用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語氣問道。這絕對不是他八卦,而是暗璐的母親替兒子的親事四處張羅這事早已不是朝中的新聞,人人都知曉尚未娶妻的左相有個動不動就想替他相親的母親。
不過事出必有因,距離墨黥大將軍離世已多年,但一脈單傳的暗璐卻連個媳婦都還沒討,接傳香火這事,母親不急還有誰會急呢?
忍,忍下來,「這等雞毛蒜皮的家務事不需煩勞右相大人操心。」特意扯出一個『與你何干』的笑容,警告他不得再越雷池一步。
可惜黔柱沒把那抹微笑看清,依然不識相的繼續說,「若是將軍夫人沒有滿意的對象,我這是有不少名字,各個都是出自名門的大好姑娘,不如讓將軍夫人過目過目……」
「不需要!」他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每日要和母親在婚事這上頭打太極就已經夠費他的神了,這老頭還來推他一把,是想陷他於不復深淵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額角跳動的青筋愈來愈明顯,他也已經懶得跟這老頭玩下去,就直接攤牌吧!
看著眼前年輕氣盛的暗璐,黔柱不禁莞爾,「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要當王后的師傅,從明天起教導她關於黑沃的知識。」
暗璐以為自己聽錯了,挺直了腰的他重複黔柱的話:「當王后的師傅?右相大人,雖然在王后這件事情上你一向都是偏袒她,但是也沒必要去當她的師傅,歷史上沒這先例。」
撥弄著戒指的黔柱先是頷首,「那是因為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王后不認識自己的國家,要先例,當今王后就是先例。」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暗璐開始渡步,「恕我直言,我認為王后並沒有認同自己的身分,右相大人這樣做是否過度熱心?」
「若是把你放逐到白露國,試問左相大人能認同嗎?」這句話堵住了暗璐的嘴,雖然想反駁,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再說,王后有心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們所要做的,只是隨波助瀾。」
「她有心?」暗璐滿臉的不信。
這回黔柱沒說什麼,只是用堅定不移的目光和他相視。
暗璐似乎不得不相信他,「就算她有心,你今天要當她的師傅,不怕其他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黔柱也站了起來,臉上浮現令暗璐不安的笑容,「如果你也和我一起,試問有誰敢反對?」
「我?」他比著自己。
黔柱點點頭,「是的,我負責介紹地理,你負責講解制度。」
「我為何要答應你?」
「因為是戰君委託我這樣做的。」
一下子什麼想反駁的話都想不起來,只要碰上戰君的諭旨,任誰都會臣服,背對著黔柱,暗璐看著屋外飄落的雪絲,不禁嘆了口氣。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
非常了解暗璐這句話中的情緒,一同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既有袍澤之情,又有君臣之義,戰君對屬下一視同仁,那英勇又精明的王是這個國家的,不屬於任何一人,但當永晝出現之後,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王的心思已經不再專一,也不再是所有人的王,因此這也算是吃味的一種吧!黔柱因為了解,所以有些話非說不可。
「我並不是一開始就同意和白露和親,是戰君說服我的。」
暗璐轉過身,「和白露和親不是你提的議嗎?」他詫異地看著他。
黔柱搖著頭,「我是檯面上的主事者,戰君是檯面下的操盤手。」
就是因為黔柱提出和親的方法,而暗璐認為這根本是懦弱又荒唐的一條路,所以對這個同僚心生不滿,以往就和他氣味不相投的暗璐決定將對右相的不滿搬上檯面,結果他剛剛聽到的是什麼?
「怎麼可能?戰君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場仗難道是為了白露國的公主打的?」他憤慨的喊著。
黔柱趕緊扳住他起伏的肩,「冷靜一點聽我說,戰君的確早在開戰前就知道宓姬這個人,但這不代表這場戰役和宓姬有任何關係,當時的國情你不是不了解,如果身為左相的你都能講出這種不體己的話,那你叫其他臣子該如何是好?」
垂首,暗璐抹了抹臉,他自知方才是失態了,不過正因為他曾經站在戰爭的前線,才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只是…」
「我懂。」黔柱拍了拍他,「你們絕對不是被蒙在鼓裡,只是戰君不想讓你們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有感到迷惑的機會,他希望你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
要打勝仗,就告訴你的弟兄,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贏,沒有第二條路,唯有心中無疑惑的人,才能勝利。
「你知道的……我不能再失去一次心中的支柱。」刻意別開臉的暗璐難得觸碰到自己內心的傷口,這句話聽在黔柱耳裡,霎時又好像把他帶回第一次見到暗璐的當下,那麼讓人不捨。
「我知道,而且你不會。」有時候他看待暗璐有如同僚,雖然常常彼此持著相反意見,但共同的目的都是為了國家好,有時,他看待暗璐就只是個晚輩,一個武裝自己的孩子,依然需要旁人的扶持。
「如果戰君真的希望我這樣做,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心目中的戰君總是能比他快一步,看得比他遠一尺,考慮得比他周詳一分,相信戰君,沒有第二條路。
黔柱笑了,很開心他能這麼快就想通,「那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不早,我先告辭了。」
向他拱手,接著便提步走向大廳門口,不過才沒走兩步,他又轉過頭來,臉上盡是喜悅,「謝謝你替我的名譽擔心,為了報答你的義氣,我決定將閨女名單送至將軍夫人手上。」
暗璐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又攀升回來,他大吼:「說過了不需要!」
早猜想到會有這種反應的黔柱邊走向門外,邊對空氣說道:「就算你推掉了所有的相親,我也不會考慮把默芸嫁給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兩眼瞪得跟銅板一樣大的暗璐不自覺的漲紅了臉,失去理智的他不管已經遠去的黔柱還聽不聽得見,只管放聲大叫:「你…你…這個死老頭,誰要娶那個兇婆娘?你別老王賣瓜了你!我的眼光還不至於差到那裡去!是她別高攀我吧?少臭美了!」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說話時機的總管,一面收著茶几上的茶杯,一面小心翼翼地說道,「少爺,右相大人的馬車已經走了。」應該是聽不見了。
暗璐咬牙切齒地看向總管,好像打算說什麼,卻又含在嘴裡出不來,只是「哼!」的一聲,掉頭走人。
從暗璐呱呱墜地就看著他長到現在的總管,將茶杯捧在懷裡,慈祥地笑著走開了。
寫在35歲生日這天。 2018年,是我老公人生的轉捩點,生老病死都經歷了。 我公公因為不敵病魔,驟然離世,然而同時我們也迎來期盼已久的第一個孩子;幾番考量之下,我們決定把婆婆接過來一起生活,所以買了人生中第一間自己的房子⋯⋯ 這一連串的起伏變化都值得寫好幾篇網誌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