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我終於拿起放在房間角落一個多月的《商業周刊 1077期》,把應作而未作的『功課』給了結了。
為什麼說是功課?像商周這種讀起來好像很關心國家大事、經濟起伏的大眾讀物,我大概只有在一個人喝咖啡的時候,或者通勤的時候,才會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有氣質』而主動讀它。
我爸常會隔幾個月,就拿一本商周給我,『軟性命令』我要讀,因為對我會有所幫助。
像這樣有個人為我篩選過內容,去蕪存菁,我應該要很感恩,但死小孩如我,往往都是接下雜誌以後,就任由它放在某處生灰塵。
剛剛我讀完了這期商周的主題文章,又順道看了後面的一篇,沒想到讓我哭濕了一張衛生紙。
那是擷取自龍應台的《目送》一書:
她逐漸體悟到,所謂的「父母子女一場」,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的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其中有段寫到龍應台幫年邁的母親搽指甲油,讓我壓抑的情緒終於破堤。以下為摘錄:
「來,」我拉起她的手,「坐下,我幫你擦指甲油。」
買了很多不同顏色的指甲油,專門用來跟她消磨臥房裡的時光。她坐在床沿,順從地伸出手來,我開始給她的指甲上色,一片一片慢慢上,每一片指甲上兩層。她手背上的皮,抓起來一大把,是一層極薄的人皮,滿是皺紋,像蛇蛻掉棄置的乾皮。我把紐西蘭帶回來的綿羊油倒在手心上,輕輕揉搓這雙曾經勞碌不堪、青筋暴露而今燈盡油枯的手。
塗完手指甲,開始塗腳趾甲。腳趾甲有點灰指甲症狀,硬厚得像岩石。把她的腳放進熱水盆裡──她縮起腳,說,「燙。」我說,「一點也不,慢慢來。」浸泡五分鐘後,腳趾甲稍微鬆軟了,再塗色。選了豔麗的桃紅,小心翼翼地點在她石灰般的腳趾甲上。效果,看起來確實有點恐怖,像給僵屍的臉頰上了腮紅。
讓我淚濕雙頰的原因,是那段描寫母親枯老的手……我想到有一天我的母親也會衰老,眼淚就忍不住決堤。
我不喜歡我的母親,不對盤的程度已經到了我常常想去催眠看『前世今生』,只是為了想一探我與她前幾世是不是有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
可是當我一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失去健朗的吼聲,肌膚會失去光澤,頭髮會漸漸灰白……在朦朧的視線中,我發現,我還是很愛她,捨不得她變老。
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只剩她一人,我會把她帶在身邊,不管當時我人在世界上的哪個地方、我有幾個孩子……我的媽媽,是我一輩子的責任。
劉嘉玲上康熙說過,她直到父親去世,才能心平氣和的跟母親講完一段話,我想她是個傲嬌女。我其實也是個傲嬌女,嘴上得理不饒人,器量狹窄,總覺得母親的教育程度不及自己,她說的話很難聽得進去,可是她絕不會無依無靠,我會是她永遠的歸宿。
為了讓自己有能力保護家人,我要加油!一定要闖出一番事業~
I can be who I want to 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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