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29日 星期三

章十四











 



一個多月以來的夜裏,無垠多半都像現在這樣,清醒著。

 



深夜,偌大的床上只臥著一個人,永晝帶著無邪的睡顏沉沉睡著,均勻的鼻息讓人不願驚動她一分,然而室內的燈火是亮著的,本應躺在這床上的另一人,卻點起了燭蠟,坐於石桌旁靜靜不語。

 



蘊藏著銀光的瞳眸將焦點放在那張睡顏上,緊閉的雙眼將她和現實隔離,微啟的紅唇不再像白天那樣有意地緊抿,好似要防止心事會不小心洩漏了出去。此刻的她沒有束縛,沒有旁人加諸在她身上的頭銜,如同荊棘般綑綁著她的頭銜。這樣天真的睡臉,也許才是永晝這個年紀本來該有的面貌吧!無垠感嘆地想著。

 



珠簾因風搖擺,敲出細碎的撞擊聲,刺骨的寒風吹送進來,無垠落在胸前的髮稍微微地飄飛,黑髮半掩住他的表情,但那雙堅定的瞳眸還是一瞬也不瞬,將焦點放在永晝黛眉間的水滴型晶石上。

 



修長的指尖輕觸到睡袍上的縫合處,細而密的針法將破裂的布料重新縫合,一針,一線,整齊地排列著,她的細膩也一併織在其中,指腹來回遊走在那已經補好的裂痕上,他想的,卻是另一個裂痕。

 



那個裂痕不能用針縫,不能用線補,沒人能替他復原,因為連他自己也力有不逮,只好任由那個裂痕日趨擴大,痛苦日日累積。

 



直到他的心被吞噬。

 



無垠輕嘆了口氣,已經沒有時間了,在今夜,必須做個了斷。

 



那日紅蓮在凌霄殿上給他的字條,寫著南都海寇下一次上岸做亂的日期,她知道近來黑沃南境不平靜,因為在她的國家也飽受海寇侵擾卻無法根治這個問題,做事喜歡快刀斬亂麻的紅蓮和這幫賊人糾纏了超過兩年,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這次來就是要和黑沃國聯手,一同根除禍源。這趟,無垠必須親征,代表著他必須離開永晝的身邊,然而他卻不願,不是因為兒女情長,是因還有一個更棘手的情況發生在無人知曉的深夜,他與她的房裏。

 



今晨,他就要率大軍離開凌霄殿,長途跋涉到南方的邊境,這一去,動輒兩三個月,若是戰事不順,可能會更久,但他對現在的永晝實在無法放下心,因為

 



忽地,永晝坐起來了,應該在熟睡中的永晝忽然坐了起來,她的雙眼緊閉著,面無表情,動作僵硬地掀開被子,那舉動好像有根無形的線綁著她的手腕,把她當作傀儡一樣操縱,事實上,她就是一個傀儡。

 



一個從白露國出發時就注定被犧牲的傀儡。

 




 




 



此時,遠在西邊的白露國同樣浸潤在夜色之中,這個國家的國王,也一樣清醒著。

 



緊鄰著白露國的宮殿,有座白色祭壇,象牙白的祭壇聳立在墨色中,本應散發著溫和的光輝,在午夜時分的當下,竟慘白得令人不寒而慄。

 



圓柱型的祭壇被命名『明臺』,是由石砌而成。白露國的各種祭祀皆在此舉行,若無祭典時,除了祭司,連王都不許踏入一步,這裏是聖域。但白天的聖域,在夜晚,卻成了邪惡的淵藪。

 



沿著白色的石階而上,數到第七十七階,廣大的圓形平台在眼前展開,平台上畫滿了獸型的圖樣,一共有六隻,分布在祭台的四處,祂們是白露國的守護獸,白露國人相信六神獸分別化身成六種動物在守護著人民,祂們的神話在白色的國被傳唱著。

 



圓形的平台中央有一凹槽,祭典時祭司會圍繞著凹槽而站,意味著聚集了象徵正氣的日光於凹槽中,再經由神聖的明臺散佈至白露國人的家中,為所有人帶來平安和福氣。

 



夜晚,應該是明臺最平靜的時分,然而此刻,卻有一場低調的儀式正在進行著。

 



用來聚集日光的凹槽放滿了泉水,天頂的皎月就不偏不倚地倒映在水面中心,一名全身白衣的女祭司緩緩走入泉水中,合十的雙手上纏繞著一條金線,祭司口中念念有詞,立足於水中的她緩緩地跪了下去,冰冷的泉水正好浸至祭司的腰際,因人走入而破碎的月影圍繞在她身旁四周,由顫動搖晃到平靜和緩,靜止的人事物好像一幅畫,訴說著古老的咒術。

 



若說平時四季展示在全國人民眼前的祭典叫陽祭,那麼此時在舉行的就應該叫陰祭,鮮少有人知曉,這神聖的明臺除了白天的祭典,還擁有另一項功能。這要追溯到一百年以前,策劃修建全國最宏偉的祭壇時,一共有六位工藝出眾的工匠負責統籌築臺工程,因白露國信奉日教,因此祭壇以接近太陽為目的,一共鋪設了七十七階石梯,方能到達祭壇頂端,但在這六名工匠中卻有三個人是白露國內不為人知的月教信徒。

 



月教和日教本共存於白露國,但因日教信奉者多於月教,因此藉故打壓消滅月教,試圖統一全國,讓日教成為國教,事實證明,日教成功了,寡不敵眾的月教在毀謗和離間的打擊之下終至灰飛湮滅的結局,但在困境中仍有極少數的月教徒堅持信仰,將教義暗埋於國土下,默默延續著月教的血脈。

 



時光荏艿,百年已過,但種在月教教徒心中的恨意卻從未消退,已成為國教的日教想建造亙古未有的祭壇,這對殘餘的月教教徒而言,正是替被邪魔化的月教以及被屠殺的月教徒雪恨的最好機會,他們要將月教的教義以及儀式不著痕跡的刻劃在日教引以為傲的祭壇上,每當日教徒向此祭壇膜拜時,也同樣在對月教臣服。

 



七十七,是月教聖書的章數,也是月教教徒朝月亮禮拜的週期;同心圓,則是月神手中的法器;精密的測量設計之下,將祭臺中心的凹槽放滿水後,每天的月軌都一定會倒映在水面上,這也是月教的儀式之一;甚至,他們更將祭壇之名命為『明臺』,這份不共戴天之仇將永遠被無知的白露國人詠唱下去。

 



在見不得光的一百年之中,月教的本質已經不是從前的安祥與和平,而是充滿了仇恨的邪惡與偏激,曾幾何時,存活下來為了平反月教冤情的教徒們,竟演化成了日教口中的邪教,失去了當初的純淨信仰。

 



回到此刻,觀看著月教儀式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露國的國王-旭日。

 



旭日二十五歲壯年接下玉座,他的父王被諭為海王,在海王當朝時,白露國的漁業遭逢瓶頸,被白露國人賴以維生的魚群因海水洋流改變而遷徙棲息地,一度無法找出捕魚地點的漁民失去經濟來源,生計面臨危機,同時也牽連到整個國家的運作,就在此時,智慧過人的王在海上居留了一個月之久,和漁師們研究風向、洋流、海水溫度的變化,終於找出新的漁場,更集眾人之力寫出紀錄白露國西岸洋流潮曲的經典,在位期間更多次改良漁船結構,將國家的漁業引導至高峰期,因此得名海王。

 



旭日的父王交給他一個和平的盛世,告誡他要愛護人民,要視民如子,但海王卻沒有教導旭日,應該如何抵禦外辱,所以當異族來犯,旭日才驚覺自己除了愛民,其他什麼也辦不到。

 



有一個這樣強大的父親,對旭日而言就好比一座高山壓在他的身上,不分日夜,讓他透不過氣,備感壓力。他努力的做個稱職的王,不貪戀權勢,不沉迷美色,每天看著朝陽升起,他都感謝老天賜與這個國家太平,但為什麼,卻總是不時的聽見臣子們在緬懷海王的時代?那是一個不平靜的朝代,天災人禍不絕如縷,為什麼臣子們懷念的是那樣的一個朝代?

 



『如果海王陛下在世,這樣的小事他一彈指就能做出決策。』

 



『不只這樣,海王陛下總是在下決策前就已經顧及四方,有了周全的對策。』

 



海王兩個字像是一把尺,每當他高坐玉座上,處理朝政之事,底下的文武百官皆以那把尺默默地比較著,他永遠不及那偉大的父王,他做的決策永遠無法滿足其他人的期望。小時候躲在母后懷裏看著父王被眾人包圍,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引領著眾人的目光和關心,那樣的父王是他所崇拜的,將來有一天,他也會成為那個人群中心的人物,被簇擁著,講出的每一句話,都有人記載下來,轉眼間,他成了王,但事實和想像卻不同。

 



旭日看見,那些望著他的人,眼底都印有他父王的影子,記載他說過的話的人,也許會在紙上批評他的無能,而不是替他歌功頌德,一想到這,他就無法自拔地怨恨優秀的父王,甚至處處猜忌,心生疑念,但他不願。

 



旭日命運中的另一個重要角色,出現在十八年前。

 



體弱多病的王后生下了皇室的繼承人,雖然是個女孩,但王公大臣們似乎不以為意,認為女王一樣能夠治國,也許是因為他的女兒有擁一雙罕見的藍眼珠,那雙如同海洋一般的瞳仁讓臣子們憶起了海王,他的父王雖不再有形體,但他的影響卻從未消失,反而更深更深地加諸在他的身上,每當他注視著自己的女兒,在心底深處的角落就會有一個聲音,在催眠著他,『這個女孩,是父王轉世來和我搶奪王位的。』那聲音時大時小,試圖摧毀他和女兒的親情,然而旭日卻無能為力,他害怕。

 



永晝出生,舉國歡騰,他們稱她作海神之女,意味著,她將來,也會像人民懷念的海王一般才德出眾,原本聚集在旭日身上的目光,漸漸地,轉移到了永晝的身上,臣子們督促永晝學習,教導永晝所有成為王應該有的知識,無論她能負荷與否。這些舉動,看在旭日眼中,只感到羞辱,他知道,他們迫不及待要創造出另一個海王,取代他的位置。

 



五年前,邊疆亂事起,鄰國的王撕破了屬於白露國的和平,大舉入侵,已經有百年未曾接觸戰爭的白露國就好比一隻任人宰割的白兔,成了待宰羔羊,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旭日在朝上聽著從邊疆傳回來的戰事一天比一天擴大,距離首都的距離愈來愈近,同樣也慌了手腳的大臣不斷催促著王,盡快想出對策,否則將會招致滅國的悲慘命運。眼看著戰事不受控制,百姓生靈塗炭,有些大臣又不禁懷想起海王的幹練,對現在的王心生不滿。旭日憤恨地想著,他的父王並沒有經歷過戰爭,除了海,他還知道些什麼呢?就算是父王在世,也不見得能打勝仗,就算是他父王,也不一定能扭轉這惡劣的情勢。

 



所以,那些不在其位者,憑什麼斷言他不如他父王?

 



但說什麼都是白費,仗是一場一場的輸了,將士,是一個一個的犧牲了,白露國已到了勢窮力竭的窘境,旭日除了白了一頭黑髮,就只能繼續做個仁厚的王,替人民心痛罷了。

 



就在此時,敵人提出合親的條件,只要將宓姬送往黑沃國與黑冑戰君成婚,戰爭就可停止。聽聞這個消息,全國上至下皆激烈反對,要將他們的海神之女贈與敵國,簡直如剮心頭肉那般疼痛,但玉座上的旭日,卻悄悄地,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旭日、還有這個國家,都已走投無路,他不願這個國毀在他手上,他不願作千古罪人,如果犧牲永晝,能保住這個國家,保住他的王位,有何不可?再者,他也想看看,那些將永晝當作海王再世的王公大臣失去最大希望時,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到頭來,他們才會發現,白露國的王終究是他,是旭日。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送走了永晝之後,停止了戰爭之後,這個國家並沒有因此恢復以往的榮景,反而,像是舉行國喪般地氣氛低迷,宓姬不在了,連同將這個國家的靈魂也帶走了,叫身為王的他,應該如何自處?

 



王后病倒了,因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女兒。在護送永晝離國的隊伍即將出發的前一個夜晚,枯槁的細手從病榻的紗帳中伸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指著旭日,王后悲愴地喊著:

 



「你!就是你!把我的女兒送走,把她驅逐出境...因為你害怕她!就如同你害怕你父王!」

 



王后尖銳地說出了他的心聲,毫不留情地撥開那張偽善的面具,從那天起,旭日就變了,應該說,卸下了偽裝,露出真正的自己。

 



無心朝政的他找上了月教的秘密教主,他要報仇,他要殺了那個在五年前一手挑起這一連串戰事的黑冑戰君,至於殺人的刀,他會送至黑冑戰君的枕邊。

 



月教教主告訴旭日,在十個最高祭司之中,有一個是月教教徒,她會告訴旭日應該怎麼做,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現下,旭日看著跪在水中的祭司將兩掌攤平,纏繞在她手上的金線穿過一顆水滴型的晶石,和他那天為永晝繫上的一模一樣,那是當然的,因為這兩顆晶石,是絕無僅有的雙生冰晶,形狀和蘊藏的能量都一樣,彼此之間更擁有強大的連結,經由月教祭司的念力,足以操控遠在黑沃國王宮裏的佩帶者永晝,若是非佩帶者想將之取下,將會危急佩帶者的性命。

 



愈接近午夜,月色就愈趨於泛紅。赤月,在月教進行儀式中,是最能提高執行者靈力的情況,今晚,對祭司而言,正是如得天助的時機。

 



旭日考慮過各種可能,但無論是哪種,永晝的命,都不可能被留下,行刺失敗,黑冑戰君容不下她,行刺成功,她的命也到了盡頭,命薄如紙的永晝,是個不折不扣的犧牲品。

 




 



無垠沒有絲毫驚訝地看著永晝起身,他甚至知道,她接下來就會開始尋找他所在的位置,因為這樣的情況,已經上演了三十次,他也連續三十個夜晚都不得安眠。

 



無垠知道,永晝還是在沉睡中,她對於自己現在的行動完全沒有意識,從她的動作也不難看出,她只是被操縱,至於被誰操縱,無垠了然於心。

 



他曾不經意地詢問永晝,關於那個墜飾的來由,她說那是她父王親手替他繫上的,要她勿忘祖國,永晝對這個說法絲毫沒有疑惑,但無垠可不,每晚永晝被控制時,那顆晶石都散發著微微的紅光,這是累積了三十個夜晚觀察的結果。

 



對方操控永晝,是為了殺死無垠,而且此時永晝的力氣會變得特別大,那絕不是她的力量,有另一種能量強迫性地灌輸在她體內。

 



閉著眼的永晝下了床,朝他筆直地衝了過來,也已起身的無垠不費吹灰之力就躲掉了她的攻擊,那股能量似乎只能大略地操控永晝的身體,所以顯得很不自然,甚至會傷害到她自己本身。就好比讓無垠躲掉了的永晝無法及時地停下腳步,眼看就要撞上椅子,一邊躲開她的攻擊,無垠卻還要伸出一手將她攔腰擋住,才不至於撞傷了她自己。

 



無垠心疼她,因她只是顆被放棄的棋子,被自己的父王背叛,卻渾然不覺,若是這件事讓任何一個凌霄殿的人知道,永晝隔天就會出現在法場,被處以死刑,行刺國王,是最嚴重的罪行。但無垠盡他所能地,將這只發生在夜裏裏的行刺事件隱瞞住,除了他再也沒有人知曉,黑沃國的王夜夜都與刺客同房同床。

 



白露國的王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他又怎能忍心將女兒置於這種險境?最無辜的永晝會因此被犧牲,甚至到黃泉路還不知道自己被背叛了,背叛她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王,那是何其殘酷的事。

 



然而無垠不會讓她被犧牲,他將她迎接來,是為了愛她,但他沒想到,這過程竟會如此艱難。若已經找到關鍵的墜飾,為何無垠無法拯救被控制的永晝?他試過,他試過強行將永晝壓在桌上,單手想拔掉她額上的晶石,但他未料到,那竟會使永晝痛苦萬分,才握住那泛紅光的晶石,永晝便放聲大叫,表情痛苦地扭曲,彷彿那會要了她的命,因此,那次的行動不但沒有解決問題,還因無垠的施力不當,硬生生地將永晝的皓腕握出一道淤青,他因此自責不已。

 



還是沒有找出解決的方法,無垠願意為永晝花更多的夜晚來和她纏鬥,但紅蓮的要求讓他的意願無法持續下去,只能陪她到今晚。

 



他若在永晝意識清醒時向她說明事情經過,永晝不一定會相信,但更讓無垠遲遲無法說出真相的原因,是他不忍心將這血淋淋的殘酷事實攤開在永晝的面前,她要面對的,是一個和原本認知完全相反的事實,她一直當作支柱的父王在一夕之間,忽然想置她於死地,這叫她如何去承受?

 



止住狼狽腳步的永晝,朝無垠伸出五爪,在他胸前畫出五道血痕,若不是他猛然後退,這傷勢絕對不只這樣。無垠緩緩地退後,無心去管胸口的血痕,他注視著永晝的雙眼,喚道:

 



「永晝醒醒永晝。」即使他知道此時的永晝根本聽不見,因為這個方法他也嘗試過,但,徒勞無功。

 



這樣的現象不會持續太久,原因是明臺上的祭司靈力有限,每做一次這樣的儀式,都會耗損祭司的體力,直到她無力繼續,但其實影響咒術的還有另一項因素。

 



圍繞著石桌追逐的兩人已經精疲力盡,無垠喘息著,無言地看著掛在她眉間的晶石,卻無能為力。

 



忽地,永晝從石桌上的繡盒中拿出一把鋒俐的剪子,那是她為無垠縫衣用的工具,但此刻卻成為向他索命的凶器。

 



手持利器的永晝沿著桌緣走向無垠,即使她雙眼緊閉,卻還是知道他的位置。無垠竟忘了將繡盒收起,讓她拿到了剪子。他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危,反而是深怕永晝會不小心傷到自己,若是讓她身上多出任何一道傷口,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永晝,妳醒醒,醒醒啊!永晝!」他不放棄地喊著,只求那股能量能在此時用盡。

 



另一頭的明臺上,祭司的額間滿泛著冷汗,雙眉緊蹙,捧著雙生冰晶的手掌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施行這項咒術時,有幾個要點,一定要選在被控制者意識最薄弱的時刻,若是被控制者有反抗的意念在,那施行咒語者將很難繼續,然而只要一開始控制成功,接下來要被反抗的機率就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旭日看著祭司痛苦的神情,他可以預料到,今夜成功的機會很小。原以為女兒應會在第一天或第二天就被揭發罪行,命喪黑沃,接著兩國戰事再起,讓全國的人都知道,不顧白露國死活的就是他們所景仰的海神之子宓姬,引領戰爭再次逼進白露國的,還是宓姬。至於這個國家的未來,旭日已經不是這麼在意,若世人皆叛他,他又何以替世人死?但他沒想到,黑冑戰君卻讓她活到現在,其中的原因旭日猜不透,也不想猜,他現在只希望能有多一點殺死黑冑戰君的機會。

 



不知何時,一朵黑雲,無聲地來到赤月旁,漸漸地遮蓋住月光,失去了月光傳送過來的力量,祭司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優勢,但她不願放棄,重新拾起分散的念力,繼續施咒。

 



坤簌宮的寢殿內,永晝走向無垠,將剪子高高舉起,作勢要將這把利器直通通地插入他的心臟。面對如此危險的無垠,絲毫沒有退卻的跡象,他停在原地,等永晝靠近時好奪下她手中的凶器。

 



「永晝醒醒,我是無垠,妳聽見了嗎?」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卻一直得不到回應,無垠本以為這次也一樣,但沒想到永晝忽然停下腳步。

 



她蹙起黛眉,好像努力地想睜開眼睛,但她體內的另一股力量卻不肯讓步,強硬地扯著她的四肢。

 



發現了永晝的不同,無垠知道,她聽見了,他對她不停的呼喚。於是他緩緩靠近永晝,舉起一手試圖拿走她手中的剪子,沒料到,永晝被操控的手猛然往前一劃,劃破了無垠的睡袍,也在他手臂上割出一道鮮紅的口子,鮮血順著手臂滑向手掌,滴落地面,無垠沒發出半點哀嚎,反而更走近她,契而不捨地喚著:

 



「永晝,醒來,快醒來!」

 



這次永晝的回應則更加明顯,她低下頭,痛苦地呻吟,「不要」開始說著反覆的囈語,「黑冑戰君是敵人……他不是……殺了黑冑戰君……不行……殺了他……不要殺我恨他

 



斷斷續續的句子說明了永晝正在與體內的力量抗爭,她很努力的不要被控制,她想戰勝它,但那股讓她身不由幾的力量卻莫名地強大,永晝難以與之抗衡。看著她如此的痛苦,無垠痛心地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了她,並在她耳畔說道:「我是無垠,聽見我了嗎?我就在這裏,在妳身邊,不要放棄,醒過來。」

 



經由無垠的擁抱和耳邊的細語,永晝有一種從水底浮上水面的感覺,終於能夠突破禁錮呼吸新鮮空氣那般的感動。

 



明臺上的祭司身子一抖,口中吐出鮮血,深紅的血液滴入泉水中,暈散開來,施咒至今,祭司的體力也終究到了極限。

 



永晝在無垠的懷中緩緩睜開雙眼,湛藍的眸子終於倒映著那張迴盪在她腦海中的臉,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她一眨眼,剔透的淚珠便滾落面頰,永晝也不知為何會這樣,只是,止不住地落淚。

 



無垠溫柔地朝她笑,「妳終於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氣若游絲地問道,為何自己會站在這裏?為何心跳快這麼快?為何全身會如此酸疼?她沒有一絲絲理解。

 



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逃避,也已經到了盡頭。

 



無垠替她拭去淚痕,憐愛地凝視著她。

 



「我會慢慢告訴妳。」

 



 

2005年6月24日 星期五

滑跤

這個禮拜三我跌倒了

 



 


 


考完永井習作之後,下樓梯時一時閃神高跟鞋踩了個空,整個人就垂直下墜。

 



 


 


我先是「啊!」的叫了一聲,接著就坐了下去...

 



 


 


坐到哪?坐到我自己腳上!

 



 


 


左腳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跪著讓自己的屁股坐...

 



 


 


我滑了大概三階...停下來之後我痛得說不出話來,還沒把左腳抽出來看之前,我直覺它應該是流了一堆血...

 



 


 


結果一看,還好,只有一點點血,分別在小腿腿骨中段,和腳踝腳背的部分,小腿骨的只有一個小傷口,但是腳踝那個就厲害了...

 



 


 


碎皮四處亂飛,活像被揉爛的衛生紙,剛好一個外籍老師在我跌倒前和我擦肩而過,他吃驚的說:

 



 


 


「OH MY GOD!ARE YOU OK?」

 



 


 


我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還回頭跟他說「I‘m OK...」真是優良國民外交榜樣。

 



 


 


你們可能想問...週遭都沒別的人嗎?

 



 


 


因為我很早交卷,所以除了二師姐和那個外籍老師,四周是沒人的...好家在,不然我還要花一筆錢請殺手殺人滅口。

 



 


 


我有十秒鐘是腦子一片空白,除了痛之外,沒有其他知覺,很久沒有這麼痛過了,都二十幾歲的人還跌倒...

 



 


 


我不姓相原,更不叫琴子啊!

 



 


 


撐著痛到不太會走路的左腳考完知識經濟,回到家之後,我仔細檢視左腿,發現,除了原本知道的兩個傷口,我的膝蓋也黑青了,小腿骨的流血傷口再下去一點其實整片都有點浮腫,不過還是比不過像被蚊子叮過一樣腫起大包的大黑青...

 



 


 


給大家看一下我的傷口───

 



 


 


這是處理過的了,原本它的皮可不長這樣!

 



 


 





2005年6月14日 星期二

怒(什麼鬼)

今天好像一隻刺猬,看到會動的不會動的都要刺他一下。

 



 


娃說我像是MC來了,其實那個來的不是我。

 



 


週末去花蓮瑞穗玩,嚴重的暈車讓我想不起美好的回憶,我真的怕了,暈車大爺,不知道你的老家在三耳半規管還是腦神經,但是我怕了你了,到現在想起來都還會感覺到胃液在翻攪,酸梅真的沒用,下次要記得吃暈車藥了。

 



 


這週應該要好好的準備下禮拜的期末考,可是兩個大報告卡在面前,讓所有事情延宕,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我想師姊妹都了解。

 



 


我今天還要用英文報告,該死的熊貓和刺青...

 



 


昨天,南投行又出了狀況,我接到通知的當下,明知道不能怪她,可是怨氣還是油然而生,大概是因為一直出現變數,所以我變得很敏感。

 



 


主辦這種事情本來就會有壓力,只是我自己抗壓性不夠,如果是大人的話,一定會冷靜的想出折衷辦法,然後告訴所有人,而不是像我這樣,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不得了的事,連帶把其他人也弄得緊張,昨天接到我抱怨的人,很抱歉,也很感謝你們給我支持和陪我一起想辦法,我知道有了這次經驗,下次一定會更好。

 



 


基於以上的種種原因,加上天氣悶熱到一個不行,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人都說,遠觀不可褻玩,我想這其中還有另一層意思,若要保持美好的印象,總是遠遠的看著最美,太近了,就會有缺點。

 



 


今天被我的刺刺到的師姊妹們,對不起啊,我會改進的,請不要開除我的太極身分~(哭)

 



 


最後,讓我們一起為期末考加油吧!

 



 


(All Pass減一)

2005年6月9日 星期四

負責

未婚懷孕在我生活週遭常常在發生。

 



頻繁到快要麻痺的感覺。

 



當有人說:『我認識的XXX懷孕了ㄟ。』

 



我通常會回說:『男方會負責嗎?』

 



如果回答是:『嗯,他會出錢讓她把小孩拿掉。』

 



聽到這裏,沒有別的感覺,只是說:『男生會負責就好。』

 



這樣的態度比在路上看到十塊錢還要冷淡,好像喝白開水一樣。

 



直到我聽到電話那頭的你說:『她懷孕了。』

 



當下,四周吵雜的人聲,燥熱的空氣一瞬間蒸發,等我回神,嘴巴已經問出一些很老套的台詞-『確定嗎?』『是哦...』『你還好嗎?』

 



其實我的心裏是寂靜的,死寂地一點聲響也沒有。

 



前一天晚上,我們才一起走在淡水河邊,拍了很像情侶照的大頭貼,互相祝福地分別,僅僅幾個小時,你的人生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負責,什麼叫負責?

 



我現在知道了。

 



對其他男人而言麻煩的事情,對你來說,卻是這麼的重要,你的溫柔讓你自責,你的愛讓你痛苦,我有時會想,如果你不是這麼纖細該有多好?

 



生命這東西,有時候很大,有時候卻又渺小得幾分鐘就可以消逝,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人權被重視的今天,依然有無數的小生命在還沒看到這個世界前就離開了。

 



我不禁質疑生命的意義,是這麼輕易被決定的嗎?

 



如果那些未經深思熟慮就生下孩子的父母是不對的,那我們又該花多少心思去衡量自己有沒有能力養育一個孩子呢?我知道很多爸爸媽媽是在當了父母之後才開始學著當父母,但我們怎麼知道還是個孩子的我們能不能像他們一樣呢?

 



大家都告訴你,放棄孩子是為了你的將來,但是你卻懷疑依照現在的人生走下去的話,在前方會有什麼好事?

 



我們不能預知未來,但是我們的選擇卻決定了接下去的發展,這個就是人生的代價,關係到生命,關係到快樂與否,我想這是我們該做的。

 



看著你的網誌,紀錄著你的淚,你的血,你的疑惑還有絕望。

 



我紅了眼眶,難過的是你想要留下她,卻不被允許,難過的是你不斷的自責,還有總是去關心別人忽略了自己的傷口,我想你可能是想專注的照顧她,以掩蓋自己的痛苦。

 



可是我們都看到了,你傷痕累累的心。

 



就算叫你要吃飯,要睡覺,你也不會聽,可是健康的你才能夠繼續照顧她,至少這一點要做到。

 



你很棒,你很勇敢,你讓我上了一課,很寶貴的一課。

 



有需要幫忙的說一聲,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ps.她會在天堂守護著你,爸爸,加油!

 


2005年6月7日 星期二

什麼叫幸福?

上蛇母的課時,和我用紙條熱線的蛇王提議要去唱歌,可是小人我最近在存錢,這個誘惑人的行程實在很難答應。

 



 


 


可是三人成虎(100%用錯地方),小師妹說她也要去,所以就動搖了我不怎麼堅定的心。(貪玩就說一聲)

 



 


 


一起去吃紅樓(註:真理紅樓),炒麵比平常油了一點,鹹了一點,但是重點不在這裏,炎熱的正中午,和大師姐二師姐小師妹聚在一起,坐在涼快的紅樓裏,紅磚拱門外的綠葉趁著微風閃耀著光芒,聽著二師姐抱怨和親姐姐相處的不睦,希望聽她訴苦能紓解一些她的怨氣,好希望上課鐘聲不要響起,因為我們的話沒有說完的一天。

 



 


 


 


臨終關顧這堂課很難熬,牧師台灣國語頗嚴重,簡報又換得很慢,我想背個英文,卻因為她的台灣國語而一個字也記不起來,算了,只剩一堂課了。

 



 


對了,順道一題,臨終關顧這課的課名到底是誰取的?好像注定了不被唸對的命運。出包王二師姐,不斷的在這堂課的課名和內容出包,比如說...

 



 


『你們上那個神學...』(什麼神學,我還受洗咧...)

 



 


 


『你們不是去參觀馬偕養老院嗎?』(抱歉,是安寧病房...馬偕有沒有養老院我還要查一下。)

 



 


不只二師姐,就連這堂課的擔任老師,林牧師,也總是寫-臨終關護,害我一直懷疑自己修錯課。

 



 


 


上到三點下課,我急忙趕去好樂迪和二師姐以及小師妹會合,是說那兩個人已經唱了一個半小時了。

 



 


 


在去之前,我傳了封簡訊給小師妹,內容如下:『我還是去找你們好了,包廂幾號?不要幫我點掌聲響起,我要唱遠走高飛和倒帶。』

 



 


 


但後來事實證明,不只手殘眼也殘的小師妹依然替我點了掌聲響起,而且遠走高飛還點成手放開...有妳的。

 



 


 


唱歌途中出包成了最大的重點(why?)。我只記得一個,請師姊妹替我補充。

 



 


 


二師姐想點五月天的雌雄同體,可是她卻說...『幫我點那首兩個性別。』

 



 


 


有爆點!

 



 


 


唱完歌,被請的我決定請兩位去拍貼,但途中還是免不了打打心愛的太鼓,這就是手廢的原因。

 



 


 


難證書已經入手的我和二師姐決定不屑簡單,直接從普通和難下手,但是...手把和鼓是有差別滴...

 



 


 


玩到第五次(60塊),手已經酸到一種程度,我卻手殘地選到妖之塔的難...

 



 


ㄟㄟㄟ!我連用手把都不見得過得了...還用鼓??好啦...都是我不好,自作孽還害到二師姐。

 



 


後來去拍貼就還不錯,雖然二師姐在比YA的時候手在發...都是我不好(下跪)。

 



 


夕陽躲在彩霞後,只是染紅了一片天,卻不肯露出真面目。閃閃發亮的淡水河是金色,東邊的天空是紫色,西邊的雲彩是紅色,老街樹上的燈泡是黃色,我的心是粉紅色。

 



 


 


 


拍完貼後二師姐提議要把相機最後的三十分鐘都拍完,於是我們就在老街瘋狂拍照,最後用光電源時,我們一共拍了77張照片,是大魔王的安排吧~

 



假裝是保田圭





 


 


 


鬧肚子的小師妹先返家,留下我和二師姐前往今天的最後一個行程-離捷運站最近的太鼓機。

 



 


(對啦,我們就是想把兩隻手都用到脫臼為止。)

 



 


在那家店玩得還滿開心的,除了老闆的碎碎唸之外,她說她女兒來打的話,我們一定會嚇死...

 



 


(本人翻白眼中)

 



 


拜託!我朋友陳先生才是太鼓達人好不好!(叉腰大吼)

 



 


但是我當然沒說啦...只是在心裏不服氣。(卒仔)

 



 


又在那家店打了三次,六首歌,手真的廢了,這次是真的,我現在正用義肢在打字,很慢。

 



 


 


 


我想,什麼叫做幸福?這就叫做幸福。

 



和喜歡的人一起做喜歡的事,可以沒有憂慮,只管大笑,即使是說一些很白痴的話,也是最充實的時光。

 



雖然我們學校是評鑑最後一名,但是因為有妳們,太認真的大師姐,總是出包的二師姐,喜歡呼呼笑的四師妹,身在國外卻和我們友情緊密的五師妹,還有認真想了解我的小師妹,這個學校變得美麗起來,當然,還有我們的真君,擇善固執的真君,不考慮未來,把握現在,我們要很要好很要好很要好,讓所有人忌妒我們!


 


いろいろ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贈 太極

 



 


 


 

2005年6月6日 星期一

生命因愛而動聽

上個星期六,因為臨終關顧這門課,到了淡水馬偕的安寧病房上課。

 



即使是早上九點,太陽還是大得離譜,沒吃早餐的我只感到天地在旋轉,也許下一秒就會昏倒,但是想了想,如果現在昏倒,那大師姐一定會拋下我自己去上課,與其這麼悲慘,不如撐下去吧!

 



到了安寧病房後,老師讓我們看一部香港電影,叫『生命因愛而動聽』

 



這部電影在市面上已經看不到了,因為配音不完整的緣故,並沒有在錄影帶店流通,我不禁想到,真正完美的東西就是會有瑕疵,真正有意義的東西似乎也一定要花一些功夫去尋找,能看到這部電影絕對是緣分。

 



放映一開始,是一個女生在說話,因為她說的是廣東話,沒有字幕所以我聽不懂,後來又出現她的先生,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海邊,女生不時親親老公的臉,非常的恩愛,後來出現一幕,是那個女生手上插著管子,但是她在唱歌,身邊是她的先生,握著她的手,默默的聽著太太的歌聲,最後,場景變成教堂中,放著一具棺木,年輕的先生泣不成聲,旁邊的人攙扶著他,剛才那個唱歌的女生去世了...這是類似紀錄片的拍攝,我嚇了一跳,剛才那個活生生的女生其實已經不在世上了嗎?

 



電影開始了。

 



女主角Trecy和先生萬豪是移民到加拿大的年輕夫妻,太太是社工,先生則是在廣告公司工作,家境小康,太太的個性非常樂天,先生也深愛著太太,並且為了讓家境更富裕而努力工作。

 



萬豪正在做一個案子,照他的工作夥伴的說法,如果這個案子通過的話,那他們就可以開賓士了,可是因為這個案子,萬豪可能有好幾天都不能回家吃晚飯,這對夫妻而言,當然是可以忍受的犧牲,在平凡的日子裏的話。

 



惡耗來臨了,Trecy的體檢報告中,指出她的尾椎長了一個很大的腫瘤,因為之前她就有癌症初期的紀錄,這次很有可能是上次的癌細胞病變所造成的,堅強的Trecy入院準備開刀,但是開刀之後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現下的唯一辦法就只有化療和電療,就算如此,Trecy的餘命也只剩兩個月。

 



忽然的突變打擊著小家庭,他們還來不及有孩子,他們還有好多計畫沒有實現,他們不能沒有彼此。

 



但事實如此殘酷,一天一天地讓Trecy凋零,化療更加重了她身體的負擔,但樂觀的Trecy借助天主的力量堅強起來,她不僅讓自己堅強,也把力量分享給其他做化療的病人,無形中幫助了許許多多的人,愛的光環感染了所有週遭的人,原本陰暗的末期病房也變得不再那麼可怕。

 



雖然終究,Trecy的生命消逝了,但她的堅強卻留在萬豪的心中,留在同樣為病痛所苦的阿貓心中,甚至留在替她開刀的醫生心中。

 



這部電影的名字叫『生命因愛而動聽』,若沒看過電影,實在很難體會這七個字的美麗。

 



現在的社會這麼亂,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很隨便,好像真愛只存在虛構的故事中那樣遙遠,可是看了Trecy和萬豪,我知道真愛不是神話,它真的存在!

 



無私的奉獻和包容的愛,才是世界上影響力最大的東西,在看『生命的意義水知道』這本書的時候,其中就提到,感受到『愛』的水結晶是最美麗的,連『謝謝』也比不上,我們都會愛,只是習慣把愛藏起來,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傷,其實錯了,當我們付出之後,才會有收穫。

 



死亡令人難過,這無可避免,當我們心愛的人離開我們,那種椎心之痛要怎麼處理?

 



天主教的說法是,總有一天,我們會在天國相見。

 



比起中國道教的死後下地獄接受上刀山下油鍋的恐嚇說法是不是可愛多了呢?

 



我不信天主教,也不信道教,但是我相信,只要心善,當我們有天離開了軀體時,也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地方等著我們。

 



看完電影,雙眼都哭紅了,情緒卻還是難以平復,不只是難過,還有感動,在世界的角落,仍然有美麗的人事物,也許就在我們周圍,只是我們從來不去正視。

 




 



生命因愛而動聽 主題曲

 




 



尋找半生 直到相遇 才感到天的旨意在暗中營造

從心接觸 真的太好 可靠著一起灑脫同路



流星滿天 像雨灑下 忘不了當天相約共對星塵下


仍然念掛 你的情話 常贈我真心真意是無價



情像流星 沒有聲 閃過一段情 一息間 但看清


情像流星 像眼睛 相對閃亮時 心弦無限動聽



從生到死 沒法躲避 王子與公主的吻是理想童話


晴天逆轉 光輝太短 心慶幸不死的愛從未斷 (交託上天將心意如願)



繁星滿天 聚滿思念 仍相信生死的缺憾有天縫合


悠長夜裡 我的雙眼 總會在星光深處凝望你



承諾某朝於天國 重遇你

 


2005年6月2日 星期四

叫我神!!!

我辦到了!我辦到了!!

今天一個下午和二師姐、小師妹的瘋狂大笑太鼓時間過後,我一個人回到寂靜的房間,重新拾起很髒的手把,開啟了PP的開關,和小南瓜最後的三首歌搏鬥。

下午和太鼓最佳的夥伴也是我可敬的對手二師姐一起朝著『難的證書』攻頂,兩個人一起進入走火入魔的境界,手指廢了,眼睛瞎了,腦子亂了,只剩下太鼓邪惡的臉。

姊妹同心,齊力斷金,這句俗語正好拿來形容行走在太鼓修羅道上的我和二師姐,只要同一首歌打了兩次以上,我沒過,二師姐有過,那我們就會很禮貌性的交換手把,如果情況相反,也是一樣,1P和2P換人玩玩看,普遍都有很不錯的成果。

就連小南瓜最懼怕的『XXX之塔』都驚險過關,只剩下三首...

閒閒無事的小師妹在睡飽午覺之後,竟然開始拿起相機對著正在修行的兩人猛拍,難道她不知道打太鼓用的是一顆熾熱的心,不是豐富的面部表情嗎?拍起來當然會很呆滯啊!!(大吼)

有一張在下的照片裡,食指和無名指呈現模糊的狀態,因為它們飛起來了...

一大堆毀掉形象的照片和流出去我會殺人滅口的影片,都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我會用密碼鎖起來。

回到正題,一個人和最後三首七星和八星的歌戰鬥的小南瓜,先是突破萬難並且運用過人的冷靜和華麗的技巧K.O掉兩首七星的,最後的最後...

只差一步就能登頂的小南瓜終於和大魔王『戀文2000』正式交手。

小南瓜說:『擋我者死。』

大魔王冷哼兩聲:『哼哼,有種就來四四看!』(原來大魔王也是大舌頭)

於是小南瓜使出渾身解數,全身法寶盡出,變換各種方法只求打倒大魔王,時間無情的流逝,但小南瓜的戰鬥依然沒有結束的一天,筋疲力盡的小南瓜單膝跪地,他喘息著問:

『難道...就沒有打敗你的方法嗎?』

居高臨下的大魔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用來打倒我兄弟姊妹們的招式,用在我身上是行不通的!』

沒想到就是這魔一句話!點醒了迷途中的小南瓜...

對啊!他怎麼從來都沒想過...對付大魔王,之前那些土法煉鋼的招數當然不夠看啦!

必須雙管齊下,左右開攻!

於是重振士氣的小南瓜再度和大魔王展開第十四場大戰。

運用智慧的小南瓜在吸氣吐吶之間感受到陰陽兩極的力量,他悟出了『太極之道』!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打法,讓大魔王閃了神,小南瓜趁勝追擊!

正當小南瓜進入超能量次元『無我夢中』之際,大魔王已無聲的倒下...

小南瓜勝利了!!
























 



 



 


以下是勇者小南瓜的成績單





再來,讓大家欣賞拿到證書後的獎品-煙火小遊戲~

 



 


其中有一種煙火是太鼓的臉哦~

 



 


有沒有粉可愛啊~~~









小南瓜,辛苦你了...(幫小南瓜蓋被子)

鬼太鼓

有鬼啊~~~~~~~~~ 








難しい
的太鼓也太難了吧!

 



 


我只不過求能夠超過那一條看似細細卻有如海溝般險惡的及格線一格!一格就好!

 



 


新設的帳號かぼちゃ(南瓜)專門用來打難しい太鼓,光溜溜的小南瓜在這一條艱難的太鼓武者修羅道上一直表現得可圈可點,大風大浪都在老天爺的庇祐下滾過來了。

 



 


但是,偏偏在進入到daddy mulk這首歌的時候就出現極大的瓶頸Orz

 



 


就連交響樂小南瓜都能粉身碎骨渾身是傷地及格了,為何偏偏這一首過不去...

 



 


最後『太鼓自創音樂』部分只能用地獄來形容,媽呀────

 



 


我不要紅藍紅紅藍的疊音,也不要紅太鼓一連來十個...小南瓜的瓜皮都被磨掉了...

 



 


玩到最後,我的手指已經不是我的了,它是鬼太鼓的貢品,它是瘋狂DON的犧牲品!!我的雙眼除了紅色和藍色看不到其他任何色彩!腦子裏回盪的除了DON就是KA...

 



 


(趴倒在地,請給我聚焦燈光。)

 



 


太鼓之神啊...請你看在小南瓜是你的忠實信徒的份上...讓他過吧!

 



 


不然,他這一輩子都會鬱鬱寡歡,壯志未酬身先死.......

 





 




擷取了幾張恐怖的畫面,請大家幫小南瓜評評理!這簡直就是虐待植物!



他們來了!



他們衝過來了!




他們採個別擊破戰術........ 



鬼太鼓有如海嘯撲天蓋地而來............









咕嚕咕嚕咕嚕(被淹死的聲音)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育兒】一切都會愈來愈好的part2

寫在35歲生日這天。 2018年,是我老公人生的轉捩點,生老病死都經歷了。 我公公因為不敵病魔,驟然離世,然而同時我們也迎來期盼已久的第一個孩子;幾番考量之下,我們決定把婆婆接過來一起生活,所以買了人生中第一間自己的房子⋯⋯ 這一連串的起伏變化都值得寫好幾篇網誌紀錄,...